陸羽站在人群三丈之外,卻也能清晰的聽到幾聲脆響——那是骨頭碎裂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陣連綿悠長的慘嚎。
言溪安下手可真狠,陸羽看在眼裡,聽在耳裡,忍不住地背脊發涼。
這一下,那五個人立刻就服了怕了,一時之間,也沒人敢再囉嗦什麼,畢竟連對面那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麼出的手傷的人,他們都沒瞧仔細。就算是再傻,這五人也會明白,對面三人雖然都很年輕,卻是自己萬萬得罪不起的。
一個人扶著那受傷的濃須大漢,另外三人神色複雜的瞧了瞧言溪安三人,然後靜靜的退開一旁。
而言溪安三人見此情形,竟微微有些無所適從,猶豫了一會兒,言溪定又問言溪安:“姐,你會治傷麼?那人手斷了,好些疼的很厲害,你去替他治治?”
“我不會誒,你們會麼?”也不知言溪安是真不會,還是假不會。
“不會,那隻能等大羽哥過來了。”言溪定看著那濃須漢子,垂著右手,神情痛苦,滿頭大汗,心裡生起幾絲不忍。
陸羽也有些不忍心,雖然這群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但未必都做過十惡不赦的壞事,就像今天,他們不肯言溪安三人進院“搜查”,其實也並不算他們的理虧。
於是陸羽打算替那濃須漢子治好斷手,就沒再逗留,魂魄瞬息間迴歸了身體。
言溪安沒有理會那幾個人,問蘭搖芳:“搖芳,到了這兒,你有想起來點兒什麼嗎?”
“沒有呢。”蘭搖芳不忍心瞧那受傷的漢子,問道:“大羽哥是不是就要來了?”
“或許吧,那人的傷,就等大叔來了替他治吧,咱去裡院瞧瞧。”言溪安神情很是平淡,似乎忘了剛才自己做了啥。
蘭搖芳猶豫了一下,挽著言溪安的手,兩人並肩進了搖園後院,也沒管言溪定。
魂魄迴歸身體後,只過了小片刻的功夫,陸羽趕回來時,正好碰到出門不遠的那三名漢子。三人見到陸羽,都是臉色劇變,啥也不敢說,乖乖的站到巷道一邊,為陸羽讓開路。
陸羽微微一笑,衝那三人點了點頭,以示謝意。
……
等陸羽進了搖園,言溪安三人已經去了裡院,而剩下的人都不認識他。不過那幾個人看到陸羽也沒說什麼,誰也不認識他,也不知他是來做什麼的。
手腕被捏碎了的濃須漢子,這會兒蹲在地上,受傷的右手,垂垂不能動彈。他身邊另外兩人,都是一樣的沮喪模樣,這會兒也都沒有說話。
陸羽向那濃須漢子徑直走了過去,不等他們幾個人開口,陸羽先說:“別怕,我來給你治治手上的傷。”
濃須漢子臉色蠟黃,他神色不安的看著陸羽,忍著痛,問:“你是啥人?那三個一夥兒的?”
“是啊。”陸羽點點頭,也蹲了下來,伸出一隻手,搭在那漢子的肩膀上,然後,又說:“以後可別亂動手了,別見著人姑娘漂亮,就瞎打主意。”
陸羽話未說完,那濃須漢子就覺肩膀猛然一震,接著半邊身子都變得暖洋洋起來,手腕斷處更是又暖又麻,且癢癢的十分舒服,而疼痛也已在瞬間消失的蕩然無存。
“差不多了,就這樣吧。”陸羽站了起來,拍了拍袖子,又道:“我們就在院裡隨便瞧瞧,不拿你們東西,放心。”說完,他就離開去了後院。
濃須漢子站起來,皺著眉頭,甩了甩受傷的那隻手手,待發現手腕竟然已傷愈如初,立刻就呆住了。
言溪安三人自陸羽進院時,就聽見了他的腳步聲,因此這會兒陸羽進了搖園裡院,三人誰也不覺驚奇。
言溪安指著院子中央那水池,對陸羽說:“大叔,這池子本來挺好,現在就是太髒了些。”
“是挺髒的,住搖園的幾個傢伙,也太懶了些,不知道將這裡好好打掃一番。”陸羽是第二次進搖園,其實園裡略顯荒涼,卻並不算髒亂,不過水池久未打理,廢水油綠,看著令人作嘔,確實是“有礙觀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