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夫人在一旁說道:“是啊,陸羽他是個不錯的人,對溪安好,對我們也不錯。溪安願意和他在一起,我們做父母的,那還有什麼不同意的。”
陸羽大喜若狂,臉上笑意完全抑制不住。
陸明德哈哈一笑,說道:“那以後,咱就是親家啦。”
言籍白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但沒有說話。陸羽低著頭,完全不敢去看言籍白夫婦。
言夫人臉上帶著笑容,卻發出了一聲嘆息:“唉,我家這姑娘,年紀不小了,卻不怎麼懂事。我就怕以後陸羽會受委屈。”其實她更擔心女兒會受委屈。
陸明德說:“咋會委屈,陸羽這孩子,今天來提親,一路上不知道有多高興呢。你們在村裡也住了那麼久,有啥事,村裡人都看在眼裡,他們兩個般配,性子又都好,誰也不會讓誰委屈了。”陸明德又轉頭用長輩的口吻對陸羽說:“大羽啊,你是男人,以後可不敢欺負人家姑娘啊。”
陸羽點點頭,心想:“我當然不會欺負溪安,只會愛護她,珍惜她,讓她平安,讓她喜樂,讓她無憂無慮。”
四人都沉默了小片刻,陸明德又說:“咋沒看到你們家姑娘呢?”
“那丫頭膽子小,害羞,在房間裡呢。”
“呵呵,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不用害羞。”
又寒暄了幾句,然後陸明德又問言籍白夫婦,陸羽和言溪安的婚事定什麼時候好。
“這個不急,再過個一兩年再說吧。”言籍白終於開口了。
陸明德說:“一兩年是不是久了些?你看他們兩個也不算小了,我覺得還是早點把婚事辦了好。”陸羽當然想早點和言溪安成親,但也不算著急,只要能時時見面,就心滿意足了。
言夫人也說:“溪安也不大,還不滿二十,我們兩個老了,也想留她在身邊多陪兩呢年。”這夫婦二人,確實不想言溪安“早早”嫁人。
陸明德轉頭問陸羽:“大羽,你自己是咋想的?”
自進門後,陸羽也沒怎麼說話,現在聽陸明德問自己,於是回答道:“我沒啥想的,我和溪安的事情能定下來就好,也不一定非得要啥時候成親。”
“唉,你不著急麼?”
陸羽嘿嘿傻笑,搖頭道:“溪安還年輕,我……我也不算老,不著急。”
“你可不年輕了。”既然陸羽自己都不著急,陸明德也不好再說什麼。
因為到言家就已經是下午了,陸羽和陸明德沒辦法再回村,就只能在城裡住下。陸羽可以住言籍白家,陸明德他妹妹也在城裡,不愁沒地方住。
晚飯是在言籍白家吃的,除了言家四口,蘭搖芳,陸羽陸明德,還有陸明德妹妹的一家。陸羽這算是提親定親一起辦,不是小事,按道理是應該多請些人,辦上幾桌的。
陸羽帶來的那隻羊被殺了,新鮮的野豬肉也有不少,言大姑從家裡拿了些青菜過來,所以晚上的飯菜還是很豐盛的。
陸羽是客人,當然不能讓他做飯,不過殺羊還是得他動手。打獵好幾年,不知道殺剝過多少隻野物,陸羽現在殺豬宰羊的手法,一點不比那些老屠夫差半分。
大半個下午,言溪安沒有出房門半步,陸羽忍不住想:“這丫頭知道我來提親,竟然還躲著不敢出來見我,就有這麼害羞麼?”陸羽再回憶起言溪安平時偶爾展現出的“女流氓”行徑,又想:“女孩兒家都是一樣的,就算平時再大方,總會有害羞的時候。”
其實陸羽自己今天的羞澀比起言溪安,那也是不遑多讓。
吃飯的時候,言溪安終於扭扭捏捏的出來了。她家來的除了陸羽,都是長輩,她挨個的叫了一遍,非常的禮貌。
最後言溪安叫了陸羽一聲:“羽哥。”聲音甜甜的,臉蛋紅紅的,叫完之後,立刻低下了頭。陸羽耳朵一酥,心神不住盪漾,暗道:“溪安叫我‘羽哥’而不是‘大叔’,那我以後是不是要改口稱她‘安妹’了?不過‘安妹’叫著似乎不大好聽,還是叫她‘溪安’吧。”
言大姑家有三個人,所以晚上吃飯一共有十個人,一張桌子坐不下,於是五個喝酒的男人(言籍白、陸明德、陸羽、言大姑父和他兒子)坐一桌,另外五人一桌。
陸羽今天來提親,他要多喝酒。
先敬言籍白,再敬陸明德,然後是大姑父父子。
敬言籍白酒的時候,陸羽甚至不敢說話,只硬著頭皮說:“言大……伯父,我敬你一杯。”
陸羽先喝了,言籍白隨即說:“以後咱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你也不用客氣。”言籍白似乎也有些拘束,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敬到大姑父的時候,大姑父對陸羽說:“大羽哦,你可真有福氣啊,言家這丫頭,我是看著她長大的。不論是人品還是模樣,這丫頭那都是萬里挑一的,就算找遍咱金華縣,也是沒有第二個這麼好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