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非常非常想找到自己的母親,想摸摸她的面頰,是不是跟那些普通媽媽一樣,都會老去,臉上都會長皺紋。
他想親口問問他的母親,這麼久了,她有沒有思念自己,有沒有出門尋找過自己。
“這是什麼?”
霍思傲抬手摸了一下在面頰上緩緩落下的水滴。
“鹹的!難道這就是眼淚嗎?”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有流過眼淚了,好像在黑獄中的歲月已經讓他忘記了怎麼哭泣,也忘記了思念母親。
想到這一切,霍思傲忍不住端起酒杯,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順手抓起酒瓶又倒了一杯,從兜裡摸出香菸,點燃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暈暈乎乎的感覺瞬間就充滿了他腦袋。
有那麼一瞬間,他彷彿忘記了所有煩惱,那塊一直壓迫著他胸口的大石頭在這一刻,也被移開了。
女郎回過神來,緩步走了過來,看著霍思傲的眼神都變了,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是幹嘛的啊!”
“嗯?”霍思傲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女郎,隨口問道:“你不是要回家麼,你怎麼沒有走?”
“愣種”女郎的腦袋裡不禁浮現出這兩個字,剛開始霍思傲出手幫她的時候,她還挺感動的,可這個時候,他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瞬間感覺他的腦殼是不是小時候發燒給燒壞了。
見到她的樣子,霍思傲也已經知道了她心中的想法,不禁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低頭自顧自的喝著酒。
正當女郎好奇的往他這邊湊的時候,霍思傲突然開口了,抬頭看著她,說道:“你想聽故事麼?”
“嗯?”女郎有些奇怪的挑了挑眉毛,說道:“什麼故事,說來聽聽?”
霍思傲的嘴角微微挑起,喝了口酒,悠悠的講起了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的故事,他們很小的時候被拐賣,他們倆在一起經常捱打,體會不到父母和親友的溫暖,年幼的他們相互鼓勵相互幫助,有吃的就一起吃。
當人販子們打女孩的時候,男孩總想保護女孩,可他終究也只是個孩子,直到後來他們倆雙雙都被帶走,之後男孩眼睜睜的看著女孩被帶上了一輛吉普車,男孩非常擔心女孩,怕她受罪,怕她吃苦,但他卻無能為力。
後來,男孩也被帶上了一輛吉普車,被帶到了一個黑屋子裡,那裡終日不見陽光,裡面的人也都是帶著黑眼鏡的陌生人。
說到這,霍思傲抓起酒杯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繼續說道:“後來,男孩逃出來了,但是他知道,女孩的命運跟他一樣,他活下來了,女孩不見能活得下來!”
霍思傲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剛要開口,便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了過來,扭頭一瞧,原來是王蒙,此時的他鼻子上已經簡單的包紮過了,而他身後則跟著二十幾名混混模樣的人。
見到霍思傲,王蒙帶著一行人走到了霍思傲的近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對旁邊的一人說道:“剛哥,就是他!”
聽聞他的話,剛哥忍不住多看了霍思傲幾眼,隨後悠悠的說道:“小子,你挺有種啊,打我兄弟!”
霍思傲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這個剛哥的長相實在不敢恭維,滿臉的橫肉,但他的身材很強壯,一米七五的身高至少得有一百八十多斤,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跨欄背心,左臂上紋著忠,右臂紋著義。
還沒等霍思傲說話呢,突然從身後又出現一群人,他們的人數絲毫不比剛哥帶來的少,也是二三十號,領頭的一人長得黑壯黑壯的,個子不高,穿著黑色的半截袖,一身的腱子肉。
黑壯青年走到了剛哥的面前,歪著腦袋陰陽怪氣的說道:“呦!這是誰啊,這不是剛哥嗎!”
他也沒管剛哥到底是什麼表情,自顧自的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在了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社會我剛哥,大晚上不睡覺,叫了這麼多狐朋狗友的,來我的地盤想幹什麼啊!”
兩方的人數都不少,四五十號人,都快把這一小塊地方給堵死了。
他指向了霍思傲,笑呵呵的說道:“他打了我兄弟,我得讓他付出點代價!”
聞言,黑壯青年扭頭看向霍思傲,上下將他打量一番,也沒什麼特別之處,長得白白靜靜的,還穿著一身運動裝,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高中生。
“呦!”
看到這裡,黑壯青年皮笑肉不笑的哼笑一聲,扭頭看向趙剛,語氣中帶著譏諷的說道:“現在我們的剛哥都混到欺負學生的地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