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瓷器這方面第一人，那肯定是耿天寶耿老。他不僅是鑑定方面的大家，也是修復瓷器方面的大家，真正的登峰造極，不過耿老很多年前就退休了，身體一直不好，很少露面了。”
宋老想了一會兒說道。
“耿老。”
唐昊很是意外，因為這個人，他壓根就不熟悉，見都沒見過，只是偶爾聽教授提起過，說是很厲害的鑑定專家，不過很多年就退休了，哪兒能想到宋老竟然還把他排在第一位。
“沒錯，雖然退休很多年了，但他積累深厚，而且天賦超絕，後輩想要趕超可不容易，在修復瓷器上更是登峰造極，現就算現在拍不了第一，他親自教授的徒弟，也肯定能拍前三。”
宋老道。
“竟然真的有人可以把贗品做到這個登峰造極的地步，那只有修復上面的頂尖高手才能做到。”
不過這句話唐昊沒有說出來，只是在心裡嘀咕了一句，看宋老看向他，道：“這件鬼谷子大罐，給我的感覺和之前的很不一樣，我也不知道這種直覺準不準，我只能說我不建議你拍。”
“你懷疑是贗品？”
宋老滿臉錯愕，一臉震驚，拍賣行拍賣贗品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他之前也心有顧忌，不過畢竟驗過貨了，為了放心競拍，他專門請來了唐昊，單家還請來了很多年不露面的鑑定大家幫著鑑定，都很看好，現在唐昊竟然說這件鬼谷子大罐不是之前看過的，這讓他很是意外。
“我只是說我的感覺。這件鬼谷子大罐，我不看好。”
唐昊道：“當然這是我的個人建議，最後你拍還是不拍，還是要你拿主意。”
一開始唐昊是不準備過來的，按照之前說好的，只給宋老提示就好，自己不看好，就不拍，宋老也是信了，他沒有跟拍，就算事後證明，是真的，也和他沒關係，圈內也不會認為是他讓宋老錯過了這次機會。
但唐昊親自過來，和宋老談，那就不一樣了，宋老拍不拍都和唐昊有關係，要是一旦造成了損失，肯定別人也會算在唐昊頭上，說起來，唐昊是冒了很大風險的，但元青花大罐價值不菲，幾個億的價值，唐昊實在不忍，顧不了這麼多了，還是決定過來勸阻宋老。
“你小子，一開始謹慎的不行，就怕為我鑑定，出現意外，斷了前程，現在怎麼又突然不在乎了？直接和我說不讓我拍呢？”
宋老沉默了良久，低聲道。
“宋老，之前我跟著教授去考古的時候，腦子一直不開竅，後來出事之後，忽然開竅了，見到真正的古董，會有種能和它交流的感覺，能夠感受它的傳承歷史，雖然說起來非常的荒謬，但這種感覺一直現在都有，也正是因為如此，讓我現在都沒有出現打眼的情況，雖然我不知道這種感覺準不準，但起碼從沒讓我失望過。之前鑑賞元青花大罐時，就有這種感覺。但這件展臺上拍賣的鬼谷子大罐，我怎麼都覺得彆扭。”
唐昊想了一下，還是決定繼續勸說宋老，畢竟砸進去就是幾個億啊，不是小數目，為了說服對方，唐昊用了一些“玄學”的東西在裡面。
“這種神奇的感應能力，只是你的錯覺。”
宋老沉吟道。
教授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但唐昊都說了，若是造成宋老判斷失誤，那唐昊會立刻揚名羊城的古玩圈子，當然會第一時間成為笑柄。
“你要拍？”
唐昊一聽，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沒想到自己苦口婆心，並沒有說服宋老，他緊繃的神經，很快就鬆弛了下來，暗道罷了，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對方願不願意聽自己的，自己也決定不了，只是贗品就是贗品，他無論如何都變不成真品，一旦真金白銀，幾個億砸進去，這麼高昂的價格，想要找下家就非常不容易了，就算要找下家，這麼高的價格，接受的人肯定會萬分之一的小心，那時很可能會露出馬腳，暴露是贗品的真相。
正說著，有人再次舉牌競價。
價格節節攀升，此時已經突破了五億。
競價的人是濠江賭王的女兒何女士，力壓上一次競價的鐘大元。
“已經達到五個億了。”
馬胖子咂舌，整個拍賣會場此時氣氛都凝固了，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顯然此時大部分競拍者已經出局。
這個價位，宋老並沒有感覺意外，他沒有回應唐昊，目光卻放在了展臺上的鬼谷子大罐，凝視了良久。
“五億第一次。有沒有競價的？”
等了好久沒有人競價，拍賣師激動的拍下了拍賣槌，第一次。
拍賣師的話說完，圈內知道宋老志在必得的人，全都齊齊扭過頭來，看向了宋老，顯然對於他一直沒有出價競爭，都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