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教授，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在米國享清福了？”
唐昊立刻站了起來，迎了上去，對於馮黎達，他自不能怠慢，這是幫過他的人，而且還是教授的至交好友。
“享個屁的清福啊，文化差異太大了，哪兒哪兒都看不順眼，要不是稀罕我外孫，我會在那呆這麼久？不過實在憋得慌，太沒勁了，能說個話的人都沒有，一個月兩個月還能撐得住，時間一長，都快憋出病來了，這不年後我就回來了。”
馮黎達道：“我是不想再去米國了。”
“你當時走的太急，連招呼都沒打，還以為你出什麼事兒了。”
錢教授說完，看向唐昊，道：“宋老的兩個徒弟呢？那兩個徒弟，真的是在鳳城要賣給你們嫁接唐三彩馬的人？”
“當然是真的。”
賀東笑道：“有的時候你不得不服，命運真的很玄妙，他們當初在鳳城，隨時都可能完蛋，但昊子指點去了南方之後，竟然拜在了宋老名下。”
賀東說完，就讓經理撤盤，重新上菜。
“事情我也聽秦老說了，他的顧忌是正確的，你剛成名，根基太淺，去幫宋磬山鑑定，出了差錯，你在古玩圈的前程會全毀掉，不過有利就有弊，萬一你鑑定對了，那這就是你在羊城古玩圈揚名立萬的機會，以後誰請你出面鑑定，那收取的費用就很可觀了。靠著個，你都能吃一輩子。”
馮黎達笑道：“就看
你敢不敢了。”
“馮教授，你這是攛掇昊子去羊城啊。”
賀東皺眉。
“我說你膽子怎麼這麼小？唐昊之前一無所有，能有今天，靠的不只是運氣實力，還有魄力，再說做人有時候要懂得變通，不要這麼直，虧你還是做生意的。”
馮黎達說完，就道：“你去幫宋磬山鑑定，要是有九成的把握，是真是偽，你都可以告訴他，要是沒太大的把握，你就說你拿不定主意，鑑別不出來不就是了，對你名聲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宋老自然請小昊去了，他就不可能有打馬虎眼的機會，只能給出結果，是真還是偽，沒第三個可選。”
教授笑道。
“這倒也是，那老東西也不是好糊弄的，既然如此，索性就別去了，找個理由搪塞一下，免得到時候釀成大錯。”
馮黎達道。
“你們怎麼都這麼謹慎？”
一直沒開口的唐昊，發現無論是秦老，還是教授，還是賀東，還是秦兵，都不建議他去，而且非常的謹慎，就連最後馮黎達也是如此。
“古玩圈飛黃騰達的例子不少，但栽跟頭的事情更多，京城德高望重的馬老，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當年還有一個人，姓曹，比馬老大很多，在馬老成名多年後，在瓷器鑑定憑藉一雙獨眼鑑定名家瓷器，一戰揚名，靠著幫人鑑寶就能獲得鉅額豐厚，那個年代，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但這人不知進退，不夠圓滑，以為擁有鑑寶無雙的能力，一雙眼睛就可以去偽存真，在瓷器一行，獨步天下，事實也的確如此，可以說經過他鑑定的瓷器，結果從無差錯，但後來一位港島商人請他鑑宋代汝窯洗，結果他給出的結果是贗品，這位商人放棄收藏，便宜了另外一位富豪，結果被證明是真的，訊息傳出來之後，這位大器晚成的老前輩下半輩子直接被毀掉了。”
教授笑著解釋道：“這個曹姓老前輩，說起來，和我還有些關係，我應該叫他一聲師叔，他是我老師徐老教授的同門，以前也在華清大學教書，不過後來他不甘寂寞，就辭職，進入古玩圈了，憑藉著紮實的理論功底，多年的考古經歷，一身鑑寶之術非常厲害了得，但最後還是栽了跟頭。”
唐昊沒想到當年還有這麼轟動的事情發生在古玩圈，他雖然沒有親自經歷，但也不難想象，讓港島商人錯失宋代汝窯洗的訊息傳回國內古玩圈，古玩圈會怎麼看他。
“宋代汝窯洗，這可是寶中之寶，現在值幾個億，當時要是幫港島商人收下來，這足以被圈內津津樂道一輩子，但可惜失手了，失手之後，別人怎麼可能還會請他？古玩鑑定打眼是常事兒，但也得看情況，太貴重，估值太高的東西，成名之後能不碰就不要碰。這是行內的潛規則，宋磬山請了這麼多人幫著鑑定，結果都打哈哈，明顯都是沒把握，不敢給鑑定結果，怕害了自己的名聲。”
馮黎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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