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總。這幅【霜天紅葉】是拼接的。”
唐昊既然答應柳姐,幫她們鑑定,此刻自然不是矯情的時候,至於馬連勝是不是知道是假的,拿來忽悠謝詩晴,眼下反而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唐昊指出來這贗品,謝詩晴肯定不會上套,被當肥羊宰,這才是最重要的。
“你什麼意思?拼接的?”
馬連勝一臉的震驚,震驚之中臉上浮現悲憤之色,道:“怎麼可能是贗品,我這裡可是有相關專家的鑑定文書為證。而且古董字畫收藏界的老手,可都是幫我鑑定過的,是真品。唐老弟,說話要對自己負責!”
謝詩晴和柳姐直瞪眼,見唐昊朝她們擺手,示意聽他說,兩人只好點頭,畢竟把唐昊請過來就是來做鑑定的,而且和秦兵的鑑定結果一樣,他打眼的可能性就不大,還是先讓唐昊把話說完為好。
“我想馬總。肯定知道移花接木吧。在瓷器造假的手段之中,“移花接木”是非常難以辨別的一種造假手段,因為移花接木的部分,就是真品瓷器, 所謂的第三方鑑定專家,不知道是被收買,還是打眼,鑑定時都會給出所謂真品的結果,或者用所謂紅釋光技術,得出底部為真品就結構的結論,這是因為底部本來就是真品針產品嫁接上去的,所以無論他們給出什麼鑑定結果都是真實的,日後就是產生糾紛,也和我們無關,不會擔負什麼責任,所以馬總,至於相關專家第三方鑑定的結果,在我這裡不適用。我只對我的結果負責。”
唐昊道。
唐昊還是留有餘地,沒有直接撕破臉,唐昊要是想撕破臉,可以直接說這幅【霜天紅葉】就是瓷器中的拼接造假手段,一半是真一半是假,欺騙性很強,很難鑑別,就是忽悠下家狠狠宰肥羊的。
但唐昊用瓷器的【移花接木】來提醒馬連勝,他相信馬連勝這個老鳥肯定聽懂了,他要是知進退,自然知道該怎麼做,想要把謝詩晴當肥羊宰,那肯定是不可能了。
“唐昊說的不錯。我之前也差點看走了眼,要不是唐昊細心,我肯定也被矇騙了,實在是這幅【霜天紅葉】的拼接,做的完美無瑕,偽造做舊的部分竟然和真跡渾然天成,要不是唐昊心細如髮,眼光毒辣,我可能要辜負詩晴了。”
秦兵適時的插話進來,他不能讓唐昊一個人得罪馬連勝,唐昊這次算幫了他大忙,不然他就真打眼了,被馬連勝這老油子給騙了,現在他對馬連勝一肚子氣,要不是秦家的門風,他早就暴走了。
此時說起話來,也毫不客氣,直指馬連勝帶來【霜天紅葉】就是造假拼接弄出來的。
“秦少。唐老弟。沒想到你們兩個的鑑定結果一致,看來我這副【霜天紅葉】要真的再進行鑑定了。要是真的是贗品,我老馬這次又狠狠交了一次學費啊。”
馬連勝心裡那個氣啊,本來以為十拿九穩,造假的渾然天成,就算秦家少爺又怎樣?能看出來?至於那個畢業東川大學的大學生唐昊,他就更不放在眼裡了,一個菜鳥而已,古董字畫水可深著呢,可不是學了幾年理論知識,跟著跑了幾次墓葬發掘現場,就什麼都知道了。
結果讓他大跌眼鏡的是,先鑑別出贗品的不是秦兵,恰恰是他不怎麼看在眼中的唐昊。
這結果一出來,他打的算盤自然也就泡湯了。
宰不到謝詩晴這個大肥羊了,這可是個大明星,要是能狠狠宰一頓,肯定能狠狠咬下一塊肥肉來,結果成了夢中泡影,他如何不惱怒悲憤?
但馬連勝畢竟是江湖老油子,見慣了大風大浪,很好的剋制住了,反而露出一副可能因為自己打眼而給自己帶來慘重損失的驚慌表情。
“馬總。以此為鑑。古玩行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想在古玩行立足,就要每年交一筆學費。要是沒這個覺悟,就不要在古玩這一行混。馬總是老人,我想不用我提醒吧。”
唐昊對馬連勝很是不齒,你也是有些身價,有些名望的字畫商人了,就算站著把錢掙了,一年下來利潤也很可觀,何必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撈錢,難怪行內對他評價都不高,自己老師錢教授說起他來,都很不齒。
“唐老弟說的是,誰還不得交學費?這造假的騙子實在太可惡了,竟然造假到這個地步。連我都被矇騙了,虧我找的那些專家說還是真的,我回去一定找他們算賬。差點讓我賣了贗品。真是豈有此理!”
馬連勝聽到唐昊譏諷的話,差點暴走,狠狠過去抽唐昊兩耳光,你讓自己不但沒割到肉,讓自己損失了一大筆錢,反而還藉機挖苦嘲諷自己,他心中那個氣啊。
“馬總還是趕快去找賣你江上老人作品【霜天紅葉】的人去吧。說不定還能從他那裡挽回一些損失,要是人找不到了,這個損失肯定你自己承擔啊。”
唐昊似笑非笑道。
馬連勝臉如黑鍋,臉上的表情如哭喪一般,“謝小姐,真是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馬總客氣了。我們畢竟沒有交易,我也沒有損失,倒是馬總打了眼,很讓人同情。我對古玩字畫了解有限,但透過剛才唐昊秦兵你們談話,也知道江上老人的作品,價值千萬。只怕馬總這次弄到這幅作品,花了不少本錢。這學費繳的讓人心疼。”
謝詩晴哪兒還不明白自己被當肥羊了,要不是自己經理人柳姐把唐昊找過來,秦兵大哥只怕都會被矇騙了,可見這幅【霜天紅葉】造假的手段高明到了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