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銘煌和顧阡羽擬奏章的時候,顧玉喬就不再留在張銘煌的書房了。
只是兩人正要踏出房門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寧殊忽然停下腳步,看著兩人開口了。
“明日,再去找楊知府說此事。”
其餘幾人都是一怔。
“今日時辰尚早,我們天黑之前就能擬好奏章,晚上我回家去找老師正好,為何要等到明日?”
寧殊也不解釋,抬腳離開。
顧玉喬雖然也不知道原因,就尬笑著說:“因為你們今天剛寫好,若有什麼錯誤不妥,一時間也發現不了,不如明日再審一遍。”
張顧二人深覺有理,便應下來:“好,那你們忙去吧。”
顧玉喬跟二人揮了揮手,就轉身追上寧殊,問:“晚上你要幹嘛?”
寧殊側頭看她一眼,一雙澄淨的銀眸帶著讚賞的笑意,“你如此聰慧,你說呢?”
這天晚上,月明星稀,在顧家做客的楊知府,欣賞完窗前的月色,由下人伺候著,準備安置。
他都脫得只剩下中衣了,這時,下人來報:“大、大人,顧家的姑、姑爺來訪”
楊知府一聽,立刻不耐地擺手道:“不見不見!”
伺候他的小廝道:“老爺,住在人家家裡,不見會不會不太好?”
楊知府示意他繼續伺候自己洗漱,冷哼道:“你家老爺我都在這裡住了十來天了,顧家那個姑爺聽說是入贅的,卻從不露面,想是個不知禮數的!不然也不會這麼晚還來求見,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想謀些什麼好處?”
“況且,這些天我看下來,阡羽的妹妹確實聰慧,但是整日拋頭露面的,跟男人一樣在外做生意,我對她很是不喜,為何還要見她的相公?”
楊知府對這對夫妻嗤之以鼻。
可是他沒有發現,來報信的那個小廝,聽了他的話,渾身抖如篩糠,拼命低著頭,半天都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大、大人不、不是”
楊知府洗漱完畢,見他還不走,怒瞪他一眼道:“不是什麼?本大人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巴結的嗎?”
誰知,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響在他的耳邊。
“楊大人好大的架子啊,但你似乎誤會了,我家爺可不是求見你,是宣你覲見!”
楊知府一怔,轉頭就看到了一個黑衣侍衛,手裡拿著一塊牌子,牌子上的朱雀栩栩如生。
他霎時間腿一軟,整個人嚇得面無人色,差點就摔了,好在被伺候的小廝扶住了。
但是下一秒,他立刻推開小廝,對著那牌子行了個大禮,
“王、王爺恕罪!”說完,整個人都趴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羅一冷漠無比地睨他一眼,“楊大人,你竟敢背後說王爺的壞話?”
楊知府立刻抖得比他家小廝還更像篩糠,“下官不敢!是下官無知,下官知罪!請王爺恕罪!”
想到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他真的恨不得自打嘴巴,恨不得把剛才的自己舌頭割下來!
“哼!”羅一嚇完他,才冷哼一聲,“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