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喬話一出口,就自知失言。
寧殊古怪地看了她一樣,纖長羽睫輕眨,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
顧阡羽卻囧了囧,忙拉著自家妹妹小聲說:“你把酒樓當成什麼了,別亂講……”
豈料,他話還沒說完。
那女子嬌羞地看了一眼男裝的顧玉喬,頓時綿軟了聲音,“公子有所吩咐,奴不敢不從,別說是陪酒,便是伺候公子歇息,也是使得的。”
顧阡羽瞪大眼睛,驚呆了:“你、你……”
顧玉喬也沒想到,自己下意識的一問,居然問出這種秘密交易來。
她想起屏風後那張床,頓時就噁心得不行了。
眼見自家哥哥生氣要趕人,她忙扯了扯他的袖子,溫聲道:“我們還有事要談,你先下去吧。”
那女子便嬌聲道:“是,公子!奴就在門外候著,有何吩咐,儘可喚奴。”
有了這一個插曲,顧玉喬用心去聽,還真的給她聽到了某個廂房,白日宣那啥的聲音,她頓時……
忽地,一雙冰涼的手,捂住了她滾燙的雙耳,寧殊清清冷冷的聲音,淡淡道:“別聽了,汙了你的耳朵。”
聽到那種牆角,還被自家男朋友制止,顧玉喬的臉更紅了。
“咳咳,”少女尷尬地咳了一聲,一本正經道:“趙家太噁心了!搶了張銘煌家的鹽商地位,才有了今日的輝煌,開個酒樓,壓制同行,也不正正經經做生意!”
“啊?搶張家鹽商?”
顧阡羽不明白其中淵源,顧玉喬便簡單跟他說了。
“所以,我早就答應了張銘煌,不但要把酒樓開好,還要幫他把趙家的酒樓給打壓下去。”
顧阡羽立刻拍著胸脯道:“沒問題!妹妹,哥哥一定幫你!”
未幾,幾人點的菜端了上來,看著品相不錯。
但兄妹倆早就被顧華明和寧殊養刁了胃口,只能說,那些菜味道尚可,並沒有那種讓人吃了還想吃的吸引力。
顧玉喬放下筷子,“行了,咱們去對面吧。”
一結賬,乖乖,居然要十兩銀子!
光廂房費就要五兩!
這在二兩銀子普通農家可以用一年的時代,簡直奢侈得沒邊了!
顧阡羽是去府城大酒樓見識過的人,都暗暗罵娘。
“這麼多錢送給趙家,真是鬱悶。”
顧玉喬心態卻好,“市場調研的必要花費而已。”
每道菜三人都只是嚐了一下,幾乎未動多少,顧玉喬本著不浪費糧食的原則,叫小二打包了。
小二一聽,神情又古怪了一下,但人家確實付得起錢,有些奇怪的舉止,他很快也就釋懷了。
小二特別熱情地把三人送出酒樓門口,一出門口,就有一個乞兒忙走過來,小二正要驅趕,豈料,他家的貴客居然喊住了他:“等下。”
接著,在他驚愕的目光中,他家貴客竟把打包的、那價值五兩銀子的飯菜,都給了那乞兒!
小二嘴角抽了抽,有錢人怪癖真多!
穿這麼寒酸,卻用上品廂房;點那麼多菜,卻只吃幾口;嫌菜太貴,卻給了乞兒……
他的認知都被顛覆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