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擔憂、傷神，中毒受苦，是我的錯。”
害她差點丟了性命，都是因為他。
他將手臂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清澈的少年音卻輕輕的：“姐姐，是我不好。”
聽到寧殊的聲音悶悶的，彷彿很難過，很自責。
顧玉喬愣了愣，雖然她剛剛被無邪和解藥折磨了一通，確實痛苦無比，但是此時身體已然恢復，似乎……還挺舒服的。
所以她就不以為意了，畢竟，“咳咳，這沒什麼，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怎麼能怪你？”
然而，寧殊好像沒聽見她的話似的，繼續悶悶的說道：“不要死，陪我，一起活著……”
剛剛那種，看到她差點死去，完全失去掌控、恐慌無措的情緒，那種眼前發黑，如墜冰窖的感覺，他再也，不要多體會一次了……
直到後來，給她注射解藥，看著她的生命氣息迅速恢復，他的感官才一點一點地恢復正常，但是那些失控的情緒，還讓他心有餘悸。
本以為，她迷戀的，不過是自己的皮囊，不會情深如許。
本以為，他心裡只裝著她一個，而她心裡卻裝著太多的人，自己也沒有比其他人更重要。
但是，她卻能為他，拼了性命……
此刻，將她緊緊禁錮在懷裡，才有了安心的感覺。
姐姐，是他的。
再也不可能放手。
就算是害怕他，也不可能再放開。
少年微微閉上漂亮的眼睛，遮住那濃烈得化不開的晦暗，以及肆虐在那眸中極端的佔有慾……
就算是她想要死，他也不允許。
“嗯。”少女乖巧地點頭，是在回應他剛剛說的話，“我們都要好好活著。”
“永遠陪著我。”柔軟微涼的墨髮，蹭了下她的頸窩，顯得少年的這句話，像是在撒嬌。
顧玉喬能感受到他特別、特別低落的情緒，可她沒有解鎖安慰人的技能，只好順著他說的，哄著：“好……”
才說了一個字，沉浸在低氣壓中的寧殊忽然抬頭，咬著唇瓣，清澈漂亮的鳳眸，安靜平淡，卻又帶著點可憐巴巴的委屈，看著她。
彷彿又變成那個軟萌的、喜歡喊她姐姐的少年。
“那……說好了，不許騙我哦，姐姐。”
“嗯嗯。”顧玉喬笑起來，手被他緊緊握住，於是也轉頭蹭了蹭他的發頂，“說好了。”
她毫無心機地點頭，因為這本來就是，在確定自己喜歡他的心意之後，自然而然形成的認知啊，喜歡，就要一直在一起。
一旦動心，就該是一生一世，只此一人。
這是前世的爸爸媽媽，教給自己的，最好的愛情。
除非……
憶起相愛的父母，少女放鬆身子，微微往後靠在他的身上，眼睛望著虛空中的某處。
媽媽也說過，女孩子學會愛一個人之前，要先學會愛自己，若一個男人變心了，他若無情我便休，女孩子貴自愛，別連最後的尊嚴也丟棄了。
所以……
“除非，你變心了。”少女鼓了鼓臉頰，似乎想到那樣的可能，雖然並未發生，卻還是有幾分生氣。
“絕對、不會。”清澈的少年音，十分堅定。
怎麼可能變心呢？
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看過這個世界最最好的風景，最最醜陋的人心。漫長的歲月中，唯一動心的，唯一遇見的，也只有一個她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