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卻不慌不忙，“哦？會是什麼罪名，怎麼罰？”
顧華明冷笑了聲：“估計還是什麼不孝不敬的大帽子吧，家法就是挨鞭子唄。”
話雖這麼說，但顧華明可沒打算再老實受著這些不公正的待遇。
混沌了多年的女兒醒了，他再也不用低聲下氣求著那邊了。
少女的桃花眸眯了眯，冷笑了下，“呵，那不知道小妾和庶子偷賣嫡孫女，又要挨多少鞭子？”
“什麼？”
盧蔓菁愣了下。
顧華明已經激動得一拍桌子站起來……
“混蛋！他們竟敢賣我女兒！”
“妹妹，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出來，哥哥替你做主！”
盧蔓菁後怕地抱緊了懷裡的女兒，眼淚不住地掉：“我苦命的乖女……”
盧青苑也氣得拍桌，“簡直欺人太甚啊。”
他們一直以為是顧玉喬自己走丟的，沒想到……
少女看到一大家子人這樣激動，心裡也難受起來，她已經不算是真正的農女顧玉喬。
安撫了一下家人的情緒，少女才將一切娓娓道來。
“……白秀才也對小姑動了心思之後，有三嬸從中牽線，二人私相授受，時常遞些酸詩、荷包，一來二去，白秀才去參考前表示，等他桂榜題名歸來，就來迎娶小姑過門。”
“這些都是三嬸故意在我面前笑話我說的，我那時雖懵懂，可心裡明鏡似的，只冷眼看著。想著等他家來退婚就是了。”
“可我想得太簡單了，也高看了那些渣滓。乞巧節那天，老黃氏竟讓三嬸將我迷暈，五兩銀子偷賣給了牙行，很快我又被人買去沖喜……”
顧玉喬頓了頓，腦海裡閃過一個模糊身影，只記得他如蘭芝玉樹般清俊的身形，別的卻再也沒有印象了。
“新婚夜，我逃了出來，卻不慎落水磕到後腦……”
顧阡羽聽完，擼起袖子就要衝出去，“瑪德，小爺打不死她們！”
“等下，哥哥！”
少女眼明手快地拉住自家衝動的哥哥，顧阡羽卻氣得臉紅脖子粗，“妹妹你別攔我，我今天一定要替你討個公道！”
“什麼狗東西，也敢欺負小爺的妹妹。”
顧玉喬嘴角一抽，“你說的狗東西，好像是你的長輩。”
“什麼長輩，妹妹你和爹不是說了，那是奴才……”
顧阡羽話沒說完，被自家孃親重重地敲了下腦袋。
“麻煩你動點腦子。你妹妹和你爹這麼說，也只能唬唬外人。我且問你，老顧家誰當家做主，誰說了算？”
“呃……爺爺。”
“那你爺爺偏心誰，這十幾年你沒有眼睛看的嗎？”
“呵，”顧華明冷哧，“我那些個弟弟妹妹，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錯誤，有黃菊花那個攪屎棍在，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這公道還討不回來了？”顧阡羽急躁得直捶桌子。
屋子裡靜默了一瞬。
繼而，響起一聲輕笑。
“誰說的？”
顧阡羽雙眼放光：“妹妹，你有辦法？快說快說！”
屋裡所有人都向顧玉喬行注目禮。
少女清凌凌的桃花眸，閃著狡黠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