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待下去,否則我們會被悶死在這裡。”如意瞪大眼眸,看著有些黑煙從縫隙裡透進來,“快出去,快出去!”
再晚,可就要被烤熟了。
眾人急急忙忙的離開密室,這本來就是簡單的密室,只是平素裡躲一躲,如今真的遇見事可就不夠瞧了。也怪如意自己早前沒想太多,不知道改善改良,這會就出了問題。
外頭很亂,能聽到清晰的甲冑聲,那是御林軍在捉拿逆黨。
明月軒著火了,火勢很大。
“只能去紅坊躲一躲。”如意道。
蘇婉點了頭,紅坊離明月軒最近,只是隔了兩條街,除此之外似乎也沒什麼地方可躲。要麼就去布莊,但是布莊是藏不住人的。如意自身倒也罷了,就是個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可是蘇婉不同,蘇婉的身份不能出現在京城大街上的。
容景甫的人隨時都會出現,蘇婉隨時都有危險。
可是這會子,杏子身上沒帶著皮面,留在明月軒又只能被大火吞噬。思來想去,只能抱著僥倖的想法,拼一拼。但願,人生沒那麼多巧合。
悄無聲息的離開明月軒,杏子和葉子攙著如意前行,蘇婉蒙著臉畏首畏尾。
這個時候,到處都在廝殺,火光沖天的。自從容景宸掌權,這所謂的天子腳下就成了血海,到處都是燒殺。可又有什麼辦法,人家手裡有權又有刀子,你敢反抗你就是逆黨,你就該死。
身後,有馬蹄聲不斷的來來去去。如意帶著大家,儘量往偏僻的巷子走,哪怕是多走幾步,只要能避開這些官軍就好。
驀地,杏子回頭瞧了一眼,突然瞪大眼睛,“是齊王,快走!”
說著,與葉子一道夾起如意,撒腿就跑。這個時候又不能帶著如意飛,底下那麼多人,飛來飛去技術含量不夠,很容易被看見,到時候只會更危險。
蘇婉一聽是容景甫,當下沒命的往前跑。
腳突然崴了一下,疼得她一下子撲倒在地。
杏子驚呼,“姑娘?”
“走!走走走走走!”蘇婉咬牙爬起,身邊的女子衛隊當下夾起她。
可是雙腳不敵四腿,後面追的是策馬而來的容景甫。到了這個地步,誰都無能力挽狂瀾。葉子和杏子心裡清楚,留下來也只能死路一條,如今大部分的勢力都在城外。可城外要打仗了,出不去進不來,沒人能救他們。
如意肚子裡還懷著孩子,所以絕對不能出事。
等到容景甫追上蘇婉的時候,葉子和杏子早已帶著如意消失在盡處。身邊的女子衛隊,自然不含糊,拔劍出鞘,當下跟容景甫的人交手。
這世上,原來還真的有在劫難逃這一回事。
倒黴的時候,喝水都塞牙,都能把你嗆死。
“婉兒?”容景甫下馬,步步逼近。
幽冷的巷子,蘇婉的身子無力的靠在牆壁上,雙眸驚恐的望著出現在跟前的容景甫。他就像個冤魂,幾乎可以用冤魂不散來形容。不管她逃到哪裡,他總能把她抓回來。就好像冥冥之中註定,她這條命就該落在他的手裡。
“別殺她們!”蘇婉緊咬下唇,她已經沒了退路。
容景甫抬手,三名女子衛隊的人被生擒,而後綁縛,嘴都被塞著,避免了她們的自盡行為。身為女子衛隊,就如同死士,即便任務失敗,也絕不會落在敵人的手裡。
可容景甫試過好多次,此前有不少女子衛隊為免被生擒,當場自盡。所以這一次,他有了準備。
指尖輕柔的挑起她精緻的下顎,容景甫的眼底,泛著凜冽的寒光,就像是猛獸般染血鮮血的顏色。為了蘇婉,飛舞死了,他如今身邊什麼都沒了。
“跟我回去吧!”容景甫深吸一口氣,輕柔的將她攬入懷中,“你放心,如今齊王府的後院,就只有你一個人,再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也不會有人會跟你爭寵。我把她們都殺了,以後你是唯一的。”
眉睫陡然揚起,蘇婉的身子止不住顫抖,“都殺了?”
“她們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因為我有了你,誰都不想要。”他笑得寒涼,笑得讓蘇婉只覺毛骨悚然。
她眼睜睜看著那幾名女子衛隊的人被帶走,一時不注意,已經被容景甫拎上了馬背,直接趴在馬背上。蘇婉所有的聲音都卡在咽喉,她想嘶喊,可是馬背上顛簸得厲害,壓根喊不出聲來。
等著她喊出聲來,是掙扎著掉下了馬背。
身上摔得生疼,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被摔裂了。
蘇婉咬著牙,勉強站起身來,“我不進去,我不要回齊王府,我不回去!”
“到家了!”容景甫笑得溫和,“婉兒,以後這就是你的家,咱們的家。”下一刻,他突然用力扣住蘇婉的手,不容分說,直接將她拽進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