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哲修摸著自己精緻的下顎,“果然女人太多,事兒也多。”他抬頭望著明恆,“皇祖母說了,凡事得忍耐。”
“可是皇后娘娘也說了,世子不可在府中久留。”明恆補充一句,皇后這是擔心會有人對容哲修下手,所以萬般不放心,想讓容哲修待在自己身邊。
容哲修撇撇嘴,“我才不要進宮,浩兒整天跟著我,煩都煩死了!我才不去!”語罷,晃晃悠悠往外走,“還不如外頭來得舒坦自由。走,陪我去買糖葫蘆。”
明恆蹙眉,“世子,您不怕牙疼呢?”
“有我娘在,我怕什麼?”他瞪了明恆一眼。
這麼一想,好像是這個理!
容哲修就著酒肆坐定,“明恆,幫我去買點彩雲居的棗泥糕。我娘喜歡吃這個!”
明恆頷首,吩咐底下奴才仔細點,他去去就回。對於這個棗泥糕,明恆是最清楚的。他怕底下人鬧不清楚到底是那種棗泥糕,是故還是自己走一趟。因為彩雲居有些遠,比較偏僻,是故容哲修懶得過去。
心滿意足的買了棗泥糕往回走,哪知走到半道上,明恆便遇見了白復。
白復淺笑盈盈的望著明恆,溫柔的喊了一聲,“明大人。”
明恆的身子微微一怔,遇見誰不好,非得遇見她?可這人來人往的,再怎麼說她都頂著王妃之名。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否則鬧起來,自己會吃虧。
思及此處,明恆行了禮,“王妃。”
白復皮笑肉不笑,“你怎麼在這兒?世子呢?”
明恆應聲,“世子在東城,卑職前來買世子需要的東西。如今買到了,就打擾王妃閒逛,卑職告退。”
白復笑了笑,“明大人如此急著走,是怕我吃了你嗎?”
明恆不語,握緊了手中冷劍。
“我的腳好似歪著了,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館?”白復笑道,“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家醫館,明大人可願送我一程?”
“卑職還急著回去給世子覆命,只怕不能陪著王妃去醫館。既然是前面不遠處,王妃可自己過去。”上一次如意已經看見了自己跟她拉拉扯扯,如果現在自己不能與她保持距離,萬一傳到如意的耳朵裡,勢必要誤會自己。
他已經是成家立業之人,此身此心獨屬如意一人,豈能與旁的女子,糾結不清。何況若是因為白復而讓自己與如意心生嫌隙,實在不值得。
深吸一口氣,白復扶著牆,笑得涼涼的,“看樣子我這個王妃,是使喚不了你。”語罷,她抬步往前走,“若是這件事傳出去,只怕你明大人,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請王妃不要為難卑職。”明恆垂眸。
“是你為難我。”白復冷了眉目,“我只是想讓你陪我走一段路,你卻也不願意。醫館就在前面,大庭廣眾,我會吃了你嗎?”
這麼一想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大庭廣眾之下,的確不怕白復耍花樣。
緩步上前,明恆抬起胳膊。
白復長長吐出一口氣,瞧一眼不甘不願的明恆,顧自將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她走得很慢,似乎還真的有些腳疼,但到底是真是假,明恆心裡也沒底。橫豎送到醫館便罷,他不可能一直陪著她。
“你就那麼厭惡我嗎?”白復問。
明恆不吭聲。
白復扭頭看著他,“你連看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嗎?”
明恆還是不答話。
“明大人,你覺得我好看嗎?”白復又問。
明恆輕嘆一聲,“王妃容貌絕世,自然是好看。”想當年,白馥身負大殷皇朝第一美人之名,雖然很少有人見著她的真面目,然則見過的,誰不嘖嘖稱讚?
這番容貌,這般才情。
巾幗不讓鬚眉,多少男兒尚且自愧不如。
可是眼前的白復呢?不過是頂著一張臉,實際上有著雲泥之別。只不過她自己卻未能察覺,說出來的話,不免讓人心裡發笑。
白復似乎頗為滿意,看向明恆的眼神,明顯柔和了不少。不是說——男人都是感官動物?這世上的男男女女,不都喜歡美好的東西嗎?
她不再多說,只是握住明恆胳膊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這算不算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前提是,這一次明恆並沒有拒絕。
進了醫館,白復緩緩坐下。
明恆行了禮,“卑職告退!”
“你那麼著急走作甚?”白復深吸一口氣,“幫我抓了藥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