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別趕我走。”如意紅了眼眶,慌忙磕頭,“師父,如意知錯了,請師父不要生氣,莫要趕如意走。這世上,如意再也無處可去,實在是——”
輕嘆一聲,林慕白道,“你先起來。”
如意不敢起身,只是抬頭望著林慕白,繼續跪著。
“誰說我要趕你出師門了?”林慕白蹙眉,“快起來,教人看見,還以為真的出了什麼事。”
“師父,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意起身,慌忙解釋,可一時間她卻不知該從何說起。有些話,畢竟是尷尬,慌亂了反倒無從說起。
“我什麼都沒想。”林慕白嘆息著握住如意微涼的手,發覺她的掌心已然濡溼,“你別想太多,我信你,也信明恆。”明恆心裡此前對暗香有所愧疚,即便喜歡如意,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與如意發展到這一步。何況如意整日跟著自己,有沒有與明恆暗通款曲,林慕白是清楚的。
如意不是暗香,對男人的見識超出常人。
她懂得分寸,所以——在情愛之事上,她不會失控。
即便喜歡明恆,她也會慢慢經營。歷經紅綃之事,如意更加明白,若是喜歡就該在一起的道理。所以她如今所有的緊張,應該來自於旁人的猜忌,而非自己的心。
如意對明恆,就算有所好感,應該也沒到男女之情的地步。
聽得林慕白這話,如意先是一怔,而後哽咽了一下,“師父?”
“什麼都不必說,我也不會過問。”林慕白輕嘆,“我信你。”
只是三個字,已然讓如意不能自已,險些哭出聲來,“多謝師父。”
正說著話,那頭容哲修一臉得意的過來,明恆垂著頭,有些莫名的焦慮。乍見此情此景,林慕白心中有了數,想著這臭小子估計得鬧騰。
“怎麼了?”林慕白問。
“跟小白商量件事。”容哲修笑得賊兮兮的,站在樹下望著亭子裡的林慕白。
林慕白道,“別的都可以商量,這事沒商量。”
如意偷偷抬頭看了明恆一眼,察覺明恆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險些笑出聲來,原來他也是緊張的。
“我還沒開口,你為何拒絕?”容哲修一臉的不高興,而後哼哼兩聲,一腳踹在一旁的樹根處,惹得樹葉嗖嗖落下,又飄了他一身。
見狀,明恆忙不迭替他清理身上的落葉。
容哲修一把甩開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小白,今日我做主,讓明恆娶了如意。”
“啊?”如意愣在當場。
明恆撲通就給容哲修跪下,“世子爺莫拿卑職開玩笑,卑職受不起。”
“別胡鬧。”林慕白蹙眉,這孩子太能折騰。
“我怎麼胡鬧了?”容哲修湊上前,“如今全公主府的人都知道,今兒個明恆是從如意的房間裡出來的,我若不做點事,該明兒誰都該曉得,我恭親王府世子爺手底下的奴才,是個風流不羈之人,連自家的女子都不放過,來日還得連累我的聲譽。”
“小白,你看呢?若你成全,一則保全了他們二人的聲譽,二則也保全了我的聲譽,豈非更好?你看,你的徒兒嫁給了我的隨從,以後就是親上加親,你若是想見如意了,便來我這兒找人便是。”
林慕白眯起眸子,這小子——這鬧騰的,還不得讓屋子裡那位發性子?
可容哲修年紀雖小,不知為何,這話裡話外倒生出幾分道理。
明恆跪地持劍,“卑職誓死,絕不會辱沒世子爺的清譽。”
“慢著!”如意一頭霧水,什麼清譽不清譽的,清譽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可這刀架在脖子,那便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萬一見血,可就了不得。眾人將視線落在如意身上,如意繼續道,“就為這事,犯不著吧!”
容哲修道,“難得如意深明大義,這事就這麼定了。”
還不等林慕白開口,容哲修已經一溜煙小跑離開,“我會馬上籌備,你們都等著喝喜酒吧!”
“師父師父,你看他——”如意這下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