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明面上,他這番話卻是合情合理,叫在場各人也不好辯駁。
再者,若夜冷煙辯駁說自己並非違反規矩,而是受黑麒麟的指派而出,則又恰好著了巫妖的道,將黑麒麟陷入了尷尬和受質疑之境。
夜冷煙何等聰敏,頓時就明白了此話的玄機,便緘默不語。她感到十分窩囊,又無法說出真相,只好強壓內心衝動和不滿,久久盯著巫妖的眼睛。她看到其中的狡詐,也看到了其中的老辣。自己同巫妖比起來,確實嫩了不少。
“若說不出,即是有不可告人之勾當,我族如今雄圖復興之際,又怎可容忍有人背族通敵,壞了我族大業前程。”巫妖高聲向眾人說到,又特地看著黑麒麟接著道:“還請我主深明大義,將夜冷煙按叛敵之罪處置。”
“這,此事還有待進一步查明,待查明之後再做定奪也不遲。”黑麒麟道。
“難不成我主想徇私包庇不成?”巫妖質問道 。
“若冷煙真有叛敵之舉,我定不會包庇,一定嚴懲。只不過冷煙乃我親侄女,一手由我撫養長大,我深知她秉性,對我和對我捨生一族,都是忠心耿耿,決不會有二心。”黑麒麟正色道。
“既然是忠心耿耿,毫無二心,為何小郡主一言不發?莫不是真有什麼秘密,被我老夫說中,以至於啞口無言?”說著,巫妖看向夜冷煙,目光如炬。
“冷煙,我相信你定是清白的,你儘管直說出來便是,又有何懼?”暗夜牧師走到夜冷煙面前道。
暗夜牧師乃是夜冷煙的啟蒙之師,又怎會懷疑夜冷煙是那不義之人。
“牧師,我......”夜冷煙欲言又止,她看了黑麒麟一眼,深知此事不能言明,否則便害了黑麒麟,巫妖若知道是黑麒麟派她暗中調查自己,一定會鬧個天翻地覆,甚至會公然篡位奪權。
“日後,我定會向各位說明事實,但眼下,我沒有什麼可說的。只懇請列位大人,能信夜冷煙。”夜冷煙抬起頭,向眾人道。
“日後?笑話!今日如此重要場合,給你機會,你都不說,如何教我等信你?”巫妖一甩衣袖,隨即又向黑麒麟逼問道:“敢問我主,今日之事若沒個交待,以後何以服眾?”
廳內眾人紛紛點頭,議論聲不止,似都覺得巫妖言之有理。那站在人群一側的 惡魔巫師列昂和裂魂者肖無步倒是一臉平靜之色,一語未發,似信非信地來回看著巫妖和夜冷煙二人。
“黑麒麟,你若狠不下心來,或想尋私包庇,那今日老夫替你處理便是。”巫妖見黑麒麟遲遲不作聲,便上前一步道,說著就要揮手喊護衛進來。
“且慢!”黑麒麟忽一拍冰封王座扶手道,“夜冷煙一事,我自有定奪,當然不會徇私。”
黑麒麟看了座下眾人一眼,一字一句開口道:“來人,將夜冷煙即刻押下去,封印法門,收監於地牢,待查我派人查明真相,擇日公開定罪,一定給我族人一個明白的交待。我黑麒麟決不會包庇任何一個奸細,也斷然不會錯殺一個無罪之人。”
語落,黑麒麟咬牙忍痛揮出一道極寒封印之掌,那掌氣直透夜冷煙後背而入,瞬間封印住了夜冷煙靈力命門。隨即,大廳門外進來四個冰霜護衛,將夜冷煙用鐵鏈束縛之後,押往了那捨生峰底下的幽冥地牢。
黑麒麟咬牙看著面色得意的巫妖,停頓了片刻後,又開頭道:“另外,還勞駕列昂和肖無步二位,能受命此事調查之任。”
“此言甚是,列昂與肖無步二人深居簡出,多年來不偏不倚,又在我族頗具威信,此事由他二人處置,定能給大家一個公明的結果。”暗夜牧師忙接話附和,怕巫妖又玩出什麼新的花招來。
巫妖乜斜了黑麒麟和暗夜牧師二人一人,知道他二人的心事,便冷哼了一聲,“人人都知二位在族內公信,那就有勞列昂肖無步二位了!”
說罷,巫妖便一甩衣袖,昂首闊步,帶著一干親信還有那三十一暗影騎士離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