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豈若一臉茫然,卻大概明白這一等術士所說,他便又回頭死死盯著落隱,默唸著“落隱堅持住,一定不能掉下去啊......”
“這小子什麼來頭,怎麼好似體內有一股格外強大之力?”坐在督試臺上的張牧沙頓時驚詫道。
而落隱的通身,竟也隨著力量的增大,漸漸閃現出若隱若現的淡紫色輝光。臺上幾位人物,皆為驚異,惟有天怒法師一人倒顯得不以為然,只是含笑眯眼注視著。
那柳凌空自認對落隱也算知根知底,此刻不禁也刮目相看,他沒有想到這個少年竟有如此功力。驚歎之餘,也有些疑惑不解,入營短短三月何以能有達到如此境界,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嗨呀!”
此時,只聽見落隱在情急之下,忽地一聲大吼,抵住試核官的雙手用力一震,剎時將那試核官給震飛了出去。那試核官落地後接連兩個翻身,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而下一刻,落隱已如猛虎撲食一般,轉眼來到了試核官的眼前,趁對方還未回過神來,便是一掌向胸口襲來。細看那掌,居然帶著紫氣,好似蘊含某種法門似的。試核官不敢大意,並沒有硬接,而是靈巧地一側身,躲過了這掌。
果然,落隱這掌擊到時,並非普通力掌,而竟然砰地迸射出一道法力之波,砰地一聲直飛向了那營外。那道法力之波嗽的一聲便撞進了營外山坡的樹林裡,隨即一聲好似爆炸的聲響,驚起了一群飛鳥。
其時,那道法力恰好擊在離夜冷煙身旁不遠處的一棵近千年的老樹身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夜冷煙驚異地扭頭一看,那需要至少四人才能合抱的粗壯樹身上居然被擊穿出來一個比手掌略大的洞,洞口邊緣還冒著燒焦的煙氣。
方才若不是試核官謹慎,倘若魯莽對接這一掌,後果不堪設想,輕則重傷,重則人亡。
臺上臺下眾人皆瞠目結舌,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招給驚呆,頓時鴉雀無聲。只因這一掌實在詭異,看似是武士搏擊之術,卻實為術士之法門,一時靜默之後,臺下立馬議論紛紛,更有人遑論這落隱來路不明。
那張牧沙、柳凌空等人的眉頭鎖得更緊了,表情也無一不變得格外嚴肅低沉。
就連落隱自己也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一臉茫然地注視著自己的右手手掌,那上面還隱隱殘留絲絲紫氣縈繞在指尖。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何會擊出一道法力之波。這招猛虎撲食之掌乃鹿鐵手教他於對敵時用於攻其不備,他以往打架時不知使了多少次,不過就是尋常的搏擊拳腳之術而已,卻從未向今天這樣令人詭異費解。
此時,他悄悄乜斜著眼角餘光打量著周圍眾人神情,額上不禁滲出了汗珠。
“這小子入營不過三月,尚未受訓,卻能使出如此陰狠恐怖招術,一定來路有問題,抓起來!”臺下不知誰忽然高聲叫到。
“對,一介武士之身,竟然會使術士之法,一定有問題!”又有人附和道。
這一叫喚,便激起了眾多將士們的共鳴,一時間譴責質疑之聲四起,眾人幾乎都在高喊“奸細!抓起來!”
那落隱一見這群情激憤的場面,立刻也慌了神,忙拼命擺手大聲辯解道:“不不,大家誤會了,我不是壞人,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正說話間,那坐在臺上的張牧沙一個縱身便閃至落隱身後,一把擒住他的胳膊,將他反身擰扣在地。
“說,你究竟何人,小小年紀為何身藏如此功力?”張牧沙厲聲質問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啊......啊!好痛,我真的沒有撒謊啊......啊!”落隱在張牧沙巨大的力量下被擰得手臂都要斷了,痛苦地*著。
“若不說,我現在便結果了你的小命!”張牧沙怒目圓睜喝到,右手掌蓄力高抬。
就連一直鎮定自若的白虎大將軍此時也站起了身來。
“且慢!”忽然一聲高喝從一旁傳來。
眾人循聲而望,原來是天怒法師一個縱身行至了張牧沙身旁,握住了後者的手腕。
“這落隱體內之術乃我親傳,只因他乃我恩人之後,故而我有所私心,私下傳授技藝若干,又怕別人知道,這才叫他保密。”天怒法師正色從容道。
此言一出,眾人皆譁然,更是議論不止,有人猜測這落隱與天怒法師是何親故,也有人在抱怨天怒法師徇私情。
“果然如此?”張牧沙雖早知這落隱受天怒法師私下庇護,但沒想到天怒法師竟會親授武藝於一個毛頭小子。這天怒法師是何等人物,乃是放眼整個曙光大陸都久負盛名的大法師,縱使知恩圖報,也完全不必自己親授,這樣的初出茅廬小子,隨意找個一等術士教他,也足他學習三年五載。
“你不信?”天怒法師呵呵笑道,“你且放開他,我叫他證明與你知。”
張牧沙將信將疑地鬆開了落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