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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轉眼又是寒冬,枯黃的落葉被風吹落又捲起,是浪漫嗎?更多的是殘酷的冷漠吧。
此時,李爭爭已經是個二年級的小學生了,她學習底子打得好,成績優異又有自信,於是當選為班裡的學習委員。
要說小姑娘的自信怎麼來的,還得歸功於王惠。
暑假裡,李爭爭不是忙於給李武和王惠打下手,就是忙於哄弟弟妹妹,開學前三天,她才開始緊急惡補作業。
臨開學前一天晚上十點多,李爭爭終於把數學作業寫完,語文實在是寫不動了,她可憐巴巴地望向媽媽。
王惠嘆了口氣,從她的鉛筆盒裡挑了支鉛筆,沖她挑眉,“去,一邊兒去。”
李爭爭的眼睛亮了亮,抬腿就撤到一邊兒,把位置給額娘讓了出來。
昏黃的燈光時明時暗,王惠趴在凳子上,極力模仿女兒的筆記,遣詞造句、閱讀理解、小學生作文,王惠時而皺眉思考,時而放手大寫特寫,反正也不用在意筆體好不好看,越七歪八扭越像李爭爭。
第二天早上,李爭爭兩眼一睜,從被窩裡跳起來,先去檢查自己的作業寫沒寫完,她翻開作業一看,好家夥,媽媽還買三送一,多寫了兩篇兒,這可把小姑娘高興壞了。
每天早上,雞都沒打鳴兒呢,王惠就起床了。
李武早上去進水果,李爭爭去上學,王惠總是讓他們倆吃飽喝足,高高興興地出門兒。
她有時候給他們煮掛麵,裡面一定會打倆荷包蛋;有時候給他們炒餅,西紅柿雞蛋炒餅別提多香了;還有時候會給他們做蛋炒飯。
那時候,肉是奢侈品,雞蛋就不一樣了,她在院子裡圈塊地兒,養了三隻雞,每天都能撿兩三個雞蛋回來,因此,這三隻雞在她心裡可寶貝了。
李爭爭揹著小書包來到學校,好不容易盼到上語文課,老師叫人起來回答問題,李爭爭拼命伸直了胳膊,恨不得把手舉到天上去。
老師果然喊了她的名字,她站起身,照著作業大聲朗讀,心想:我媽媽做的作業肯定是最對的。
這是李爭爭建立自信的源頭,她舉手爭取,敢說敢幹,毫不畏懼,這也為她骨子裡的強勢文化屬性奠定基礎。
這天課間,寒風呼呼地吹,同學們依然在外面玩兒,李爭爭自己一個人站在石墩兒上發呆。
“爭爭,來跳皮筋兒啊。”同學們喊她。
她禮貌地笑了笑,“你們玩兒吧,我不想玩兒。”
沒一會兒,又有人問她打不打沙包,她又笑著拒絕了。
她低頭看自己的腳,腳上穿著一雙黑色條紋絨的單布鞋,那薄薄的輪胎底又硬又硌腳,褲子也短,腳踝展露在冷風面前,被吹得發紫。
李爭爭看著同學們都穿著紅色的厚靴子,還有好看的旅遊鞋,她忽然想起爸爸曾經在北京給自己買回來的小皮鞋,那雙小皮鞋是紅色的,洋氣得很。
紅色小皮鞋已經變成黑色條紋絨布鞋;曾經那條好看的蛋黃色公主裙也變成了媽媽用縫紉機做的粗布衣褲。
她心情底落,冷得僵硬,沉默地轉身回教室了。
教室裡人不多,恰巧她身後的兩個男同學都在,李爭爭把桌面的書收進桌肚裡,胳膊交疊,準備趴下睡覺。
迷迷糊糊間,她聽見後面兩個人小聲說話:“你看假小子那鞋,我爸都不穿那樣兒的。”
“什麼樣?我看看。”
“你蹲下去看,一看就是幹農活兒的,全班就她自己穿那種鞋。”
李爭爭知道他們在議論自己,但她並不想理會,跟豬浪費時間,不如多睡會兒覺。
她背後的男生彎腰看她的鞋,一個踉蹌把課桌猛地頂到她手背,她還未作出反應,那男生又把桌子往前擠了擠。
就在這時,上課鈴響了,同學們陸陸續續進教室,一片吵嚷歡笑。
李爭爭仍然趴在課桌上,手伸進桌肚裡抓住一本書,而後她猛地轉身站起來,把書狠狠抽到擠她的那個人身上,她罵道:“你有病啊,瞎擠什麼擠,下豬仔兒啊你?!”
男生下意識偏了頭,只差一點兒就抽到臉上,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回罵道:“誰他媽擠你了?你有病吧?”
李爭爭抄起書還要抽他,就被同桌拉住,“別打了,這節班主任的課。”
李爭爭瞪了他們一眼,把擠自己的桌子往後一踹,課本“啪”得甩在自己桌上,腳尖勾過凳子,不服不忿地轉過身。
背後的男生絲毫沒意識到爭姐的厲害,他碰碰同桌的胳膊,倆人一起偷偷揪住女孩的頭發。
班長見班主任走上講臺,洪亮地喊道:“起立。”
全體同學齊唰唰地站起來,爭姐瞬間感覺頭皮生疼,她憤怒地扭頭,其中一個男生嬉皮笑臉地說:“小九指兒,你不是很厲害嗎?小九指兒,小九指兒......”
李爭爭的怒火“騰”地沖上大腦,顱內憤怒值眼看要沖破天靈蓋兒,她伸手薅住那男生的頭發,惡狠狠地說:“薅我頭發,我讓你嘗嘗薅頭發的滋味兒。”
教室裡一時嘩然一片,班主任把黑板擦拍在桌面上,邊往這邊跑,邊命令道:“幹嘛呢?鬆手。”
鬆手?
李爭爭心想: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幹就對了,今天必須得把他們打服了,讓他們知道我李爭爭不是好惹的。反正爸爸媽媽說過,他們寧願給對方看病,也不能看我被欺負,要是被欺負了回家還得挨頓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