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該死啊,那個女人真是個賤人,和她姐姐一樣都是婊子,到處勾引男人,你說她該死嗎?”李景的聲音裡充滿了失望和怒火。他像一隻被惹怒的野獸一般吼叫,季坤從他那睜大到能清晰的看見血絲的眼睛中只能看到一樣東西——瘋狂!
“她是看中了錢,才和我在一起的,她勾搭我父親,每天下班還和一個男人交纏不清,她以為我不知道,我都看到了。”李景繼續說,數落著賈豔的各種不是,越說越激動。
季坤此時想到了萬鑫,那個尾隨假賈豔的男人,李景說的應該是他,可是萬鑫也僅僅是去尾隨賈豔,連上前搭訕都沒有過呀,李景就誤會成這樣,疑心病也太重了吧。
等等!季坤突然反應過來,還有一種情況,跟著賈豔和季坤描述的,賈豔很早就發現有人尾隨她了,其實有很多種方法可以避免的,而她說的只是報了警,然後警察保護了她幾晚,初聽沒有什麼不妥,但細想,警察完全可以查到更多,甚至抓到那個尾隨之人,而不是僅僅做到保護。
假設賈豔一開始就說謊了,她壓根沒有報警,也知道有人尾隨她,但是尾隨她的那人她認識,而且她明知道那人不會傷害自己的話,那就另說了,而如果尾隨的人還不止一個,而是兩個的話,那就更加明瞭了。
這麼看來,賈豔一開始就知道萬鑫和李景同時尾隨自己,而且這兩個人她都是認識的,而賈豔一開始知道是李景在身後跟著自己是開心的,只是後來又多了一個萬鑫,她開始擔憂,她不喜歡萬鑫,她想要李景追上來陪自己一起走,可是遲遲沒有等到那一刻,到後面發現李景已經不跟了,只剩下萬鑫,賈豔開始慌了,於是她找了季坤幫忙,想要勸退萬鑫,就有了一個多月前的事。
而另一邊,可能李景和萬鑫是相互不認識的,而在跟蹤途中,兩人相互發現了對方,李景卻起了疑心,認為萬鑫是賈豔勾引的男人,漸漸的失望,甚至惱怒,到最後起了殺心,最後那段時間李景沒有去尾隨賈豔了,是因為他已經在為殺死賈豔在做準備,而賈豔卻在翹首以盼。另一邊萬鑫發現了李景,他認為李景應該是抱著和他一樣的想法的,把李景當成了一個假想情敵,而他不知道的是,李景本來就是賈豔的男朋友了,只是他不會處理這一段感情而已。萬鑫感到了李景這個威脅,於是對賈豔發起了攻勢,也就是之前王胖子給季坤看得那個影片裡的情況,顯然賈豔拒絕了萬鑫,萬鑫懷恨在心,在警局對峙的時候,故意把李景的樣子和車子報給警察,而且還冠以兇手之名,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報復性的訊息確實真的。
透過幾個簡單的問話,季坤從李景身上得到的答案更加證實了他的推測是正確的,看到出來李景是喜歡賈豔的,只是他太過極端了。
“這個世上,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全部,你僅僅透過猜測就殺死了一個把自己託付給你的女人嗎?而且你知道你殺死的可不是賈豔一個人嗎,還有你們的孩子。”季坤對於李景因為疑心而殺人的做法很惱怒,更何況賈豔還是一個有身孕的人。
“孩子?她懷孕了?不....不可能,誰?不對.....”李景原來根本不知道賈豔懷孕的事,他驚訝的表情足以說明了一切,難以置信的退了兩步,坐到了沙發上,雙手扶在額頭上,像是在懊惱,更像在回憶。
“孩子是誰的?誰的?那個賤人!”李景突然激動的上前抓住了季坤的衣領。
“她只懷孕了一個月,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身孕,我們是在屍檢的時候發現的。”季坤直視李景,沒有一絲害怕。
“一個月......一個月!”李景暗念了幾句,突然笑了,笑著笑著又彷彿哭了,聲音慢慢變,得嘶啞,李景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月前的晚上,在自己的桑塔納車裡,那晚的激情,忘情之處把手剎都鬆開了,車子沿著坡往下滑了好遠,那個刺激的晚上,讓李景明白,那個孩子就是自己的。可能連李景也不知道那晚的滑車畫面被一個保安看見了,而且還被認為是靈異事件。
李景好像陷入了一陣的混亂當中,他背對著季坤,朝前往牆邊走去,眼神一直注視著牆上的一張照片,一張女人的照片,女人的年紀看著像中年了,臉上掛著慈祥的微笑,即使佈滿了歲月的臉上也看得出很漂亮,可想她年輕的時候是多麼的驚豔。
李景溫柔的撫摸前面牆上的照片,似乎像讓照片裡的人給予自己一個答案,善與惡,對與錯,像兩團極雲在眼前環繞,虛無縹緲,李景一時間分不出他所追尋是否是正確的答案。而李景身後的季坤也看到牆上的照片,對於季坤來說這是一個陌生的女人,他從來沒有見過,但是他好像隱隱的知道了照片上的人是誰——李景的母親!
“那個已經變成了骷髏的頭顱應該是你已故的母親的吧。”季坤突然明白了過來,那具頭顱也極有可能是李景的母親的。
李景轉過頭來,臉上已經恢復有些冷酷的表情,絲毫感覺不到剛才他的情緒,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真的很聰明,那確實是我的母親。”李景點了點頭,“因為她死於疾病,所以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學醫,我想只要我是醫生,就一定不會讓我的家人,我的愛人因病魔而死去,可是,後來我才發現我這個想法有多可笑,我的親生父親,又一次再倒在了病痛之中,沒有合適的腎源,不久後,他可能也會離開人世。而我,作為他的兒子,卻一點作用都起不到,因為我的腎臟匹配不上。”
季坤此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他其實有懷疑李鴻軒的腎衰竭不是單純病因造成的,可能還有外在因素,只是他沒有證據,也不敢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