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夫子這次來是所為何事？”
這幾天也不知道國學中是如何商量的，之前教過他的夫子一天一個的過來勸說他回去國學繼續學習。
他每一個都沒有半點含糊的全部拒絕了。
其他的夫子在被拒絕之後就都沒有再來過了，只有眼前的這個，在被拒絕之後依舊是每一天都會登門。
時間不定，大概是按照他在國學中授課空餘的時間過來的。
前幾次他過來是為了勸他回去上課，後面幾次大概是見他意志堅定，卻是沒有打算回去的心思，他就換了一種方式，想要檢查他的課業。
看他在府中自學的成果。
那一次他帶著蔣夫子去了書房，之後就是令他這麼多天以來，每每想起來都是悔的不得了的情況。
蔣夫子跟著他進到書房中之後，第一眼看的不是他擺在他面前這些日子學習的課業，而是他書房中那滿滿的書架。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初那隻要有一本寫著字的書就好好讀，不瞭解外面書本情況的他了。
有了海小棠的前車之鑑，他特意去了解過外面書肆之中的存書情況，也去了解了文人中書本的稀缺程度。
真正瞭解了九卿交給他的這些書在現世的文人眼中是怎樣的珍惜情況。
但府中經常沒有人來，就算是海小棠是不是面對他那一堆的書時不時會露出些豔羨的表情，他也都因為習慣而漸漸忘記甚至忽視這些書在外面的價值。
因此在把蔣夫子帶進書房，看著蔣夫子那一瞬間震驚呆滯的模樣，他才反應過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向來在課堂上板著一張臉做足了規矩和條例的蔣夫子，那永遠走的不緊不慢板正挺直的身子，就像是突然多了一塊同書架之間相互吸引的磁石一般。
不過眨眼的時間他就從眼前消失。
再看他就以一種五體投地的姿勢整個貼到了那書架上面。
腦袋左右搖擺，看著這邊和那邊，轉動的頻率飛快，就像是晚了就看不到了似的。
那雙佈滿皺紋的手落在那些書上，顫抖著，用比懷抱新生幼童還要輕柔的力度輕輕撫摸著。
之後同海小棠一樣，開口想要他將那些書借給他看。
被言辭拒絕之後，就和海小棠一樣纏上了他。
儘管每天都被拒絕借書，他也不放棄，跟海小棠採取了同樣的戰略，帶不走那他就在這裡看。
絲毫沒有以往板著的做派和氣度，甚至做出一副比他們還要幼稚的脾性。
你若是不讓我在這裡看書，那我就不走了。
你們在哪我就跟去哪。
你吃飯我盯著，你看書我守著，你練武我陪著，就連如廁他都跟著過去。
生怕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容瑾會帶著他看上的書跑了似的。
在被纏了幾天之後，煩不勝煩容瑾也就同意了他進府去看書架上的書。
但要求是要他再兩天之內抄完一本書，之後六天之內不準再來，就算是抄不完那也無所謂，抄多少你就帶出去看多少。
決不允許多來，畢竟蔣夫子的身份不同，時常來他府上太過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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