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們樓中剩下的人也全部叫出來，不論身份。”
想到另外一種可能，祁韻塵眼底出現幾道喜色。他差點就忘記了這青、樓中也不是隻有會接客的姑娘。
“好好，我這就讓人去叫。”
看到現在是完全確定了這丞相大人千里迢迢趕來姜城的花街是過來找人的，就是不知道是找的人和他是什麼關係了。
丞相大人看起來對那要找的姑娘極為緊張。
幾個媽媽一邊吩咐各家的姑娘回去叫其他人過來一邊在心底想著她們最近樓裡有沒有新買來的姑娘。
盤算著那些姑娘的背景有沒有可能會和丞相大人搭上關係。
很快，那些在樓中處理雜事的人也都被叫了出來。
這些處理雜事的人數上要比那些待客的姑娘們要多，排成一排這整條花街都站不下，最後只能把那些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姑娘們擠到後面。
一想到程安可能會在現在出來的這些人中間，祁韻塵心底的不平靜越來越大，等人全部站好·之後，他才深吸一口氣視線在那些人面上掠過。
這些人的容貌並沒有一開始出來的那些姑娘們好，可祁韻塵看的依舊是極為認真。
那些待客的姑娘們看到這情況，面上都是控制不住的帶上幾分不甘。
什麼時候這些在下面打雜的人能爬到她們身上了，尤其是還有這種再貴人面前露臉的機會？
從花街的一頭一直找到最裡面，祁韻塵腳下的步子才猛地停住。
面上強壯的平淡和鎮靜也一瞬間散去，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他面前的女人。
他要更好的辨認他要找的人，所以站在這裡的這些人都被要求抬起頭來。
只是那些人到底不敢正視貴人的模樣，全部都是低垂著眸子。
程安感受到有大人站在自己面前，本就低垂的眸子更是低了兩分，被要求抬起來的頭也不自覺的垂下。
整個身子都是瑟縮著想要把自己隱藏起來，
她穿著一身灰僕僕的麻衣，雖然破舊卻又清洗的極為乾淨，一頭夾雜了幾縷白看起來極為乾枯的長髮用一條帶子緊緊的束在腦後。
祁韻塵在她面前停的時間有些久，看她露出來的那張臉已經沒有他記憶中那般白皙嫩滑，右臉甚至掛著一道從顴骨到嘴角的猙獰疤痕。
胸腔有股被壓抑的窒息感充斥全身。
幾個樓中的媽媽還有帶來的府衙人視線不自覺的跟著祁韻塵落在程安身上，這被注目的感覺讓她心中越是恐慌。
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甚至瑟縮著想要躲起來，想要躲開所有人的注視。
看到她這副樣子，祁韻塵更是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人緊緊扼住一般。
眼框在極為劇烈的情緒衝擊之下變得通紅。
“安安……”
他記憶中的女孩兒身上永遠帶著明媚和快樂，就像是一個光芒四射的小太陽一般讓每一個見到的人都會不自覺的心情變好露出微笑。
她美好的讓人只敢把她收在心間細細的呵護著，絲毫不捨得在她面前展現任何的骯髒黑暗。
可沒想到她現在竟然會被蹉跎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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