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天一問:母親,茶與藥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關係?
巫青答道,經常有人說,喝中藥的時候不能喝茶,茶能解藥。
汪紫薇在一旁斟茶倒水。
農天一又問:那這句話到底對不對?
巫青肯定地說,顯然是不對的,茶只解毒,不解藥性。
其實,茶葉本身是中藥。在茶葉利用的四千多年的歷史長河中,就有三千多年主要作為藥用。茶葉作為藥用,在我國很多古書上就有記載。
汪紫薇插話:《神農本草》是現存最早的藥學專著,對茶的功用,就有明確記載:“茶味苦,飲之使人益思,少臥,輕身,明目。”
農天一想起茶祖神農的傳說:相傳神農在品嚐百種草藥時,當嚐到金綠色滾山珠而中毒,正巧倒在茶樹下,而茶樹葉上的露水流入口中,使之甦醒得救。這雖說是傳說故事,但卻記載了茶葉有解毒功能這一事實。
農天一接著說:三國時名醫華佗在《食論》中寫下了“苦茶久食益意思”,這說明古人早就知道飲茶具有提神醒腦的作用。
漢代名醫張仲景在《傷寒雜病論》中記述“茶治便膿血甚效”的驗證。
梁代名醫陶弘景雲:“久喝茶可以輕身換骨”。這雖有誇張之嫌,但也說明了茶葉有強身保健和延年益壽的作用。
她們點頭稱是。
巫青順著思路往下講,再來看以茶入藥的古方。
茶的藥性:“味苦、甘,性涼。歸心、肺、胃、腎經。”有“清頭目,除煩渴,消食,化痰,利尿,解毒”的作用。
巫青喝口茶說,僅舉兩例:一例,宋代《太平聖惠方》中治療“傷寒頭痛壯熱”的“蔥豉茶”,就是用“蔥白3莖(去須,豉半兩,荊芥1分,薄荷30葉,梔子仁5枚,石膏3兩(搗碎,茶末3錢。以水兩大盞,煎取一大盞,去滓,下茶末,更煎4~5沸,分2度服。”
一例是宋代施發《續易簡方》中的“薑茶散”,用“生薑(和皮,切片10片,陳臘茶末2錢。用水2盞,煎至1盞,去滓,食前熱服。”治療“赤白痢”。此方明代的《醫學入門》稱為“薑茶煎”,直到清代《醫林纂要》稱“薑茶飲”,可見歷代都在用這個小方子。
巫青道,還要選擇藥性適合體質的茶才會更有效。
茶性寒溫與發酵程度關係較大,發酵程度越低,寒性越大;發酵程度越高,溫性越大。不發酵的綠茶性偏寒,完全發酵的紅茶、黑茶性偏溫,重發酵的烏龍茶、老白茶類的“四性”處於綠茶和紅茶之間。另外剛炒製出來的新茶,不管是綠茶還是紅茶,均含有火氣,偏熱。
農廬也加入他們討論的話題,他從不同茶的工藝入手作了進一步解釋:
綠茶核心工藝是“殺青”,不發酵茶;水清茶綠,給人清涼爽新之感,本性寒。
黃茶的核心工藝是“悶黃”,口感較綠茶醇厚一些;茶性與綠茶很接近。
黑茶的核心工藝是“渥堆”,發酵程度高;茶味醇和,茶性溫和。
紅茶的核心工藝是“發酵”,多酚類化合物的氧化程度很高;花香、蜜香醇厚,味甘性溫。
白茶的基本工藝是“萎凋”“乾燥”,新茶屬性與功效大多接近綠茶,但在逐年陳放的過程中,茶性也會由寒轉涼及至平和。
青茶(烏龍茶)茶性介於綠茶與紅茶之間,趨向平和,核心工藝是“做青”和“焙火”。發酵輕的清香型鐵觀音,茶性更接近於綠茶;發酵適中或較重的則與紅茶接近。
農天一和汪紫薇連連稱道。
巫青喝著茶,放下茶杯接著說,不同的茶,有不同的藥性。飲用的時候,適合自己體質,就沒有禁忌,沒有解藥一說。如是虛寒體質,就選擇偏溫的紅茶等,如是偏熱性的體質,可以選擇偏涼的綠茶等。如是在服用中藥,也不用把藥與茶的時間錯開,同一時間喝也是沒有問題的。
她又道,從古至今,養生保健都在喝藥茶,難道還擔心茶會解藥嗎?合適的配伍,是相融合的,增強彼此的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