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向卉接起電話。
“向卉,你到底想幹什麼?”陳維平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窮途末路的歹徒一般。
“對不起,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向卉笑眯眯的,“你把話說清楚,我聽懂了才能好好回答你。”
“你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煩?我們離婚都這麼多年了,恬恬原本判給了你,結果你又是死爹媽又是發瘋,沒辦法,我只能把恬恬接回來自己帶著。你覺得給我了一年十萬的撫養費很多是吧,那有沒有算過那不聞不問那幾年我付出過的精力和心血?”
“從今以後,撫養費我也不要你出了,你也不要再來看恬恬。恬恬當你這個媽早就死了,你也當沒有這個女兒,安心做你的顧家少奶奶。向卉,我是真沒想到啊,你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告訴你,到今天我算是完全看透你了。”
陳維平不帶喘氣的就罵完了這一大串。
向卉一頭霧水,啥啥啥,他說的都是啥?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陳維平,你以為我還是多年前的向卉,還是你以為你還是我老公?我們還有聯絡,難道不是因為恬恬嗎?你吼得那麼大聲,要嚇唬誰呢?”向卉語氣淡淡。
“你就不能做個人嗎?非要背地裡害我?”陳維平繼續咆哮著。
聽筒裡,陳維平呼呼喘著粗氣。
向卉伸手在玻璃上畫著圓圈,她道:“是不是顧園長找你了。”
電話那頭的陳維平突然就跟啞了一樣,連那呼呼地喘氣聲都聽不到了。
“陳維平,我覺得是這樣,你到今天為止把我看透了,我覺得你很幸運。我比你慘,到了今天,我都沒有真正看清過你。我甚至懷疑可能在很多年前,你就把我賣了,我幫你數了很多年的錢呢。”向卉說,“說吧,你和顧園長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陳維平掐斷了電話。
向卉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忙音,她將手機放到回桌子上,她繼續看著外面發呆。
“沒什麼事兒吧?”李嵩關切地問。
向卉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聽到了嗎?”
李嵩尷尬地笑:“你也沒避著我,你剛才提到顧園長,我以為你女兒有什麼事情,多嘴問你。”
向卉坐直身體,她拿過手機看了看,程雨帆給她發了一張照片過來。她飛快地儲存到了本地相簿,然後才點開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人,四十多歲的樣子,眉眼間十分溫寧,雖然長得不算漂亮,但是那種讓人看了非常舒服的長相。
季安之的前妻。程雨帆打了一行字過來。
向卉回:哦。
程雨帆又發過來:這個人物真的非常關鍵,你必須要見一見。
向卉回:明天吧,今天很累。
程雨帆回了個冷笑了的表情:你是不是和顧雲卿和好了?
向卉將手機扣回桌上,她不想回他了。
“你知道顧園長的全名嗎?”李嵩突然問。
“顧錦蓉。”向卉有些不確定起來,上次在老宅的時候聽顧雲朵說過錦蓉姑姑。
“對。”他說。
“所以呢?”向卉的心一下提起來。
“她曾經有個女兒叫萬斐斐,你聽過嗎?是個很有才華的天才少女作家。”李嵩說。
向卉驚呆了,她知道萬斐斐,她當然知道那個天才少女。僅僅十六歲就寫出了震撼文學界的小說,當年甚至有人說過這個天才少女在百年之內絕對會成為一個誰也無法超越的作家。但萬斐斐十七歲就死了,死於抑鬱症,跳樓了。”
“萬斐斐,天吶。”向卉喃喃低念,縱使她歷經了人生中的萬水千山,在聽到萬斐斐是顧園長的女兒時,她還是太震驚了。猛地,她又想到跳樓的宋翊,陸款款。
“顧總沒有和你提過這件事情吧。”李嵩問。
向卉點頭。
“我也是無意中聽到的。”李嵩說道,“一開始,我以為只是重名了,但後來我發現萬斐斐曾經在專欄寫過一些散文和隨筆,其中有一篇的名字叫做:給錦蓉。”
向卉怔怔的。
“所以,向卉,你其實可以相信顧總,三年前,他的身不由己。”李嵩話音落下時,一旁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
“走吧,顧總打電話來了。”他起身。
向卉跟著李嵩出了咖啡館,幾分鐘後,車子回到了機關大院門口,顧雲卿等在那裡。
“好冷,快凍死我了。”顧雲卿不停的跺著腳。
“顧總,去商場嗎?”李嵩問。
“嗯,去吃飯。”顧雲卿道。
冬天的天黑得快,不到六點,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藉著這點黑,向卉總算能由著自己靠到顧雲卿的肩上。
她覺得很恐懼,但她不知道這種恐懼從哪裡生出來的?從前以為只是自己與顧雲卿之間不共戴天的仇……
“你是困了?”顧雲卿推了推她。
“沒有。”向卉低聲說。
“那就坐直。”他淡淡道。
“沒事兒。”她坐直身體,伸了個懶腰,“吃完飯,我們回一趟景天湖的那套房子吧,很久沒去了,也不知道屋裡長蘑菇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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