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褚永再一次用手中那個不管是叫錨還是叫飛爪的東西攀上了辦公樓之後,褚永馬上要面對的卻是一套極其複雜的保安系統裝置,他要用33秒的時間去除其報警裝置,其中包括拆除控制板所需的10秒鐘。 市委晚上值班的安全巡邏人員應該每隔一小時會來回的看看,但經過幾天的觀察之後,褚永毫不費力地便找到了其中的規律。在他們下一輪的巡視之前,他至少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進到樓裡。
周圍的庭園一片漆黑,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褚永已經周密地計劃好了一切,但幹這一行,你永遠也不可能做到萬無一失,這是明擺著的。他站在了一個窗戶旁邊,用膠帶貼上了整塊的玻璃,最後用一個小小的橡膠錘,一下就擊打在了那塊玻璃上。
玻璃破碎了,但因為有膠帶貼服的作用,它們沒有散成碎片掉在樓裡和牆外,他們依然掛在窗欞上,褚永小心翼翼的就動手撕下了膠帶,掛滿了碎片的膠帶很快就讓他裹成一團,裝進了隨身攜帶的一個揹包裡,這絕不能留下來。
褚永躡手躡腳的用了50秒鐘的時間便到了那個沒有掛牌的前門,可以肯定的說,這就是市委書記許秋祥的辦公室了,那是一扇用鋼框加固的厚實的木門,其鎖閉系統已調到了阻止暴力侵入的防禦係數最高點,但這一切絲毫沒有讓褚永擔心。
他迅速地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把專業的萬能.鑰匙,然後將它塞入鑰匙孔內,但沒有轉動它。 他又聽了幾秒鐘,接著,他迅捷地取出準備好電動螺絲刀,它能迅速顯示出他要戲弄的電路,這比靠手動要快上10倍。
褚永小心翼翼地從揹包裡拿出的第二件工具,這是一個比袖珍計算器略大一些的玩意,這是褚永這輩子除了在女人方面付出的最好的一個投資,這件被褚永人戲稱為“精靈”的小裝置曾在過去的多次“活兒”中成功地協助過褚永。
褚永沒用多長時間,就已經得到了這個報警系統組成安全密碼的那五位數字並已將它們編入了他的計算機程式中,這五位數字的正確順序對他來說還仍舊是個謎,但是,如果他想要避免使置放在這個他要入侵的堡壘內,就得靠這個金屬絲制的積體電路小幫手來替他掃除障礙了。
這個辦公室,除了門上的防撥弄磁鐵外,還有對壓力很敏感的窗戶以及地板。如果“精靈”能從那報警系統的控制中扯出正確的密碼順序,那麼上述這一切也就無所謂了。
褚永看著門上的鑰匙,動作老練地將“精靈”鉤掛在身上的工具帶上,這樣它便能很容易地掛靠在身體的一側了,鑰匙毫不費力地在鎖裡轉動著,褚永隨時準備阻止他可能聽見的第二種聲響。
如果在指定時間內沒能輸入正確的答案,哪怕遲了1/1000秒的時間,那麼保安系統便會發出低低的嘟嘟聲,警告夜盜者那即將降臨的厄運。 褚永脫下黑色皮手套,換上一副更輕便靈巧的塑膠手套,這種手套的指尖和掌心都另加了一層軟墊料。不留任何痕跡才是他的風格,褚永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啟了門。
保安系統立刻發出嘟嘟聲,他很快躲進偌大的門中,來處理報警器的控制板。 那把自動螺絲刀無聲地轉動著,六個金屬零件掉落到褚永的手中,他把它們放進工具帶上的袋子裡面,連在“精靈”上面細長的電線在從門旁窗戶中滲入的銀色月光下閃閃發光。
接著,褚永像個研究病人胸腔的外科醫生似地探究了片刻,他找到了正確的地方,將幾股電線擰在一起,然後輕輕地接在他那個小幫手的電源上面。
穿過門上的玄關時,一道深紅色的光牢牢盯住了他,那個紅外線探測器已經把褚永的熱導線鎖住了,時間分分秒秒地逝去,紅外線探測器在耐心等待保安系統的中樞發出指令,宣佈來者是友是敵。
“精靈”數字顯示屏上的數字在氖黃燈下閃動著,快得使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在顯示屏的右上角有一個小盒狀顯示器,指定的時間在裡面閃現著,越來越少了。
五秒鐘過去了,然後,“精靈”那小玻璃屏面上出現了5,13,9,3,11幾個數字並鎖定了。
就在保安系統被解除的時候,嘟嘟聲也停止了,紅光已消失並換成了友好的綠光。褚永開始動手了。他拆掉電線,向後擰開控制板,然後重新把自己的工具裝好,並小心地關上前門。 這是許秋祥的辦公室外面的套間,在裡面,應該還有一個房間,褚永看看天花板角落裡的那臺探測器,那長方形的嘴巴正衝他微笑著,它的監視電弧現在睡著了。
裡間的休息室的門沒鎖,可以清晰的看到開著一條小縫,褚永不去管它,他很快開啟了小功率的弱光工作燈,將屋裡掃視了一番,黑暗之中只有臥室門旁邊的第二個控制板在閃著綠光。 這幢房子是前5年之內建成的,褚永已經檢視過它在市政大樓的那些檔案記錄,這地方太大了,好在建築規劃中並沒有什麼出人意料的地方。
他沒有費太多的時間就開啟了辦公桌後面那個保險櫃,遺憾的是,裡面沒有他想要的東西,褚永又詳細的檢查了好幾個抽屜,最後他以職業的敏感,決定在裡間裝裝運氣。當褚永跪在裡間的那張床邊時,目光定在了高處那個六英寸的王冠鑄件上面。床旁邊是隻床頭櫃,上面放著一隻銀製小鐘、一本當今最時髦的厚黑學。
這地方的所有東西都那麼昂貴,屋裡有一個大得能藏人的壁櫥,裡面塞滿了服裝、鞋子和小包,似及所有那些人在理智之下或一時衝動而花錢買來的各種飾品。
褚永瞥了一眼床頭櫃上那個鏡框裡面的照片,然後衝著那個50多歲丈夫身旁的40多歲的“婦人”做了個鬼臉。 褚永抬頭看看那面大穿衣鏡,仔細端詳它那刻有圖案的華麗飾邊。他接著又檢視了一下鏡子兩邊。
不過褚永還是感覺到了一點什麼不對的地方,他仔細的大量了一會這面鏡子,他快步向這個大房間裡靠牆的那個液晶電視走去。這地方放著一套有印度印花椅套的椅子和一張矮茶几。
褚永看著遠處的那把椅子。
幾乎可以斷定,這一把是看電視用的,他轉身又走回房間的另一邊,將遙控器對準梳妝鏡,按下了在底部的那個唯一的紅色按鈕。按說這一舉動意味著那個電視開始工作了,但是,今晚,在這間屋子裡,它卻意味著一個隱秘將要對他這個幸運的顧客敞開了大門。
褚永看著那面鏡子無聲的開啟了,現在他看見了裡面裝著很多東西,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捆紮整齊的現鈔,褚永數了一下,大約有20萬的樣子,還有兩個裝有古錢幣和另一個裝有郵票的盒子,褚永差一點就要動心了,不過最後他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出於長期形成的習慣,他將遙控器又原封未動地放回原處,然後用手電光掃進這面鏡子後面的箱體時,他看到了他想要找到的東西了。
這是一盤很小的錄影帶,好在蕭博翰已經提前告知了他形狀和大小,褚永就在自己的揹包中拿出了很多個相似的錄影帶,在他最後選定了一個錄影帶之後,詳細的做了比較,看起來品牌,特徵都很相符,他就把手中冒牌的錄影帶放了進去,拿出了自己今天要找的那盒錄影帶。
他又一次環顧四周,仔細檢視每一個動過的角落。房屋的四壁都很厚——他估計這些牆是防火的,或者防火的時間至少可以讓人及時採取點什麼措施。
他環顧四周,豎起兩隻耳朵捕捉這幢房子裡任何動靜,一切都很正常,這也就預示著今天的任務基本完成了,褚永復原了所有的一切,這花費了他大約10多分鐘時間,最後他從原路退回到了牆頭上,輕輕一躍,就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在柳林市的一幢昂貴的別墅裡,一個儀態沉穩的男人正在客廳裡坐著,這是個很出色的50多歲的中年人,而在他的旁邊有一個女人40歲出頭的女人,她有一頭飄逸的黑髮,美麗而蓬鬆,還有著一張很可愛的橢圓形的臉,兩隻深邃的大眼睛此時正嫵媚動人地仰視著那男人氣質高貴的面龐,他用手撫摸著她那光滑的面頰,而她則用嘴唇去吻他的手掌心。
這個男人就是柳林市的市委書記許秋祥,女人就是他一直不棄不捨的情人如夢,
許秋祥今天有點心不在焉,最近柳林市的情況很複雜,自己和華子建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也許很快,兩人就註定會有一人離開這個柳林市了,自己也給華子建發出了最後的通牒,但他會不會屈服於自己的威脅之下,現在還不好說,因為他是華子建,他是自己平身僅見的惟一一個讓自己不得不佩服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