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一貫的觀念中,還延續著過去江湖那種仁義,豪爽,嚴格的規矩,那時候他們就算和對方仇再大,恨在深,也絕對不會在對方的家人身上打主意的。【全文字閱讀.】
時代變了,變的讓真正的江湖豪客們都有點無可奈何了。
但毫無疑問的,這一次蕭博翰的判斷失誤了,如果他現在知道妹妹蕭語凝在誰手上,他一定會更為惶恐的,因為綁架他妹妹的人是柳林市黑白兩道聞風色變的那個魔頭電遊廳裡持槍殺人的耿容。
在蕭語凝離開恆道總部之後,她和她的同學們一起就到了
漢江路一家新開的,這裡的環境是年輕人的最愛,它以曲庫新歌多,音響效果好,服務水準高而享譽柳林市。因為人多,蕭語凝要了一間大包房,在上點了不少新歌,蕭語凝對大家說,我這次學了一首日本歌,是福山雅治的,名字叫我的愛,現在獻給大家。
蕭語凝的長相、嗓子都好,再加上演唱中傾注了熾熱的內心情感,直聽得大家如醉如痴,心潮起伏。一首唱罷,蕭語凝的同學李玲又把一個男同學推了上去,非要他們合唱一個。
這一對俊男靚女,就站在小舞池中央相視而歌,那自然流露出的款款深情,美妙和聲,讓所有的同學都羨慕不已。
之後,同學們根據自己的演唱功底,或選唱將、或選魔音,兩個麥克被大家搶來搶去,唱了還要唱,個個都成了麥霸。
因為這家就這手好,哪怕你五音不全,鬼哭狼嚎,只要有了魔音伴唱,照樣也可以唱得無懈可擊,聽起來都成了專業級的歌手,到了11點,蕭語凝又給大家要了夜宵,有嘉士伯啤桶,香脆雞腿,還有各式西點。大家玩的更開心了,一直到嗓子都唱得嘶啞腫痛,才宣告結束,一看時間,盡然都12點了。蕭語凝這才和大家一起分手,各自回家。
如果不是那雙憂鬱的眼睛,蕭語凝大概不會坐他的車,他在這個寒夜裡眼睛充滿了厭倦和憂鬱,他不象別的車主,他們咋咋呼呼,吵吵嚷嚷,然後就象老鷹抓小雞那樣,抓著你的胳膊,非常麻利的就把你提起來,扔進車裡邊,然後他們開啟車表,大大咧咧的問你:“去哪兒?”
他不是這樣的,他只是輕輕掃了她一眼,就把目光轉向了別處,他懶洋洋的吐著菸圈,菸圈慢慢擴充套件,飄進她的鼻孔,她嗅到了孤獨的氣息,這氣息使他顯得與眾不同,看上去很寂寞的樣子,有鶴立雞群的感覺。他贏得了她的好感。
蕭語凝坐上了他的車,坐在他旁邊,車裡正放著鋼琴曲,秋日的私語,清涼,優美,還有哀愁,她為此而感動,在這寒涼的夜,她閉上了眼睛,慢慢享受這感覺,於是浪漫象月光一樣傾灑。浪漫或者就象一罈醇香的酒,讓她陶醉,事實上,她本來就有點醉了,在此前,她喝了不少的酒。
但後來蕭語凝才知道錯了,因為車並沒有往恆道集團那個方向而去,對耿容來說,綁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一個小小的刀片就可以了,這個有著象詩人一樣憂鬱眼神的人把刀片放在了蕭語凝的脖子上,他說:“你跟我走,不跟我走,我會在你脖子上劃上一下,在你脖子上,在你臉蛋上。”
他的聲音很好聽,就象善於朗誦的詩人那樣,他說:“刀片很鋒利,我剃鬍子的時候,不小心把下巴給剃破了,流了不少血。”
一切似乎無法選擇,她無法選擇逃跑。她就象個聽話的孩子那樣,在那個寒涼的夜裡,被他架著脖子,引領到郊外的一個廉租房裡,從一樓爬上了三樓,樓道很黑,她的高跟鞋咣咣的響著,孤獨的迴盪。
在上樓的過程中,蕭語凝在想一個問題,或者,我會被他強姦。
不過蕭語凝並沒有太多的恐懼,這有點反常,假如在平時,她自己也不會相信自己還能走的如此堅定,或者吧,她骨子裡所固有的黑道大哥的血統,讓她並沒有過於緊張,同時,她還知道,自己的哥哥蕭博翰是一定回來救自己,因為在蕭語凝的心中,哥哥是萬能的,所以在上樓的過程中,她甚至微笑。
生活就象詩一樣,她因為產生了這樣的感覺而倍覺興奮。
但是她當然不能表現出來,於是她平靜,從容,甚至莊嚴,殉道般的莊嚴,她被自己感動了。她幻想著,這會是一場浪漫的強姦,她將會被一個詩人強姦,到時候,她會請求他,儘量溫柔些,就象對待自己最愛的女人那樣,溫柔一些,如果可能的話,她甚至會和他接吻,她發現了,他的口氣還是很清新的,他吃了口香糖,薄荷味道的。
她喜歡這樣的味道。
蕭語凝這樣想,關於生活,應該詩意一些,而強姦,是生活的一部分,自己沒有必要膽戰心驚。所以她在黑暗中微笑了,她將享受這一場詩意,這與勇氣,與懦弱無關。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個房間,有黑暗到光明的時間很短暫,燈光似乎太明亮了,因為這明亮,耿容嚇了一跳。他迅速又把燈關滅,於是四周又陷入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