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鈴憤憤地小聲“呸!”了一口,說:“那裡的東西質次價高,全是偽劣商品,火腿腸連個商標都沒有,泡麵全是碎的,都不知道是怎麼做出來的。”
說完,她猛然想起蕭博翰當時昏倒了,忙問:“蕭總沒什麼事情吧?”
歷可豪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說:“蕭總沒事,只是現在每天都不怎麼說話,整個人都悶悶不樂的,每次見我就一句話,早點把你弄出去。”
蒙鈴心情複雜地看著他,一陣心潮起伏,莫名感動起來,蕭博翰是她現在唯一的親人了,看來他對自己也是有情有意,自己真沒看錯人。
可一想到蕭博翰那愁眉不展的樣子,蒙鈴又覺得心裡難受,她又眼圈紅紅的了。
後來歷可豪就和她又談了很多關於案情的事情,歷可豪說:“蒙鈴啊,我知道你當時心裡緊張,沒有看到警察已經全部就位,耿容也反抗激烈,所以你一不小心槍走火了。”
蒙鈴明白這是歷可豪在暗示自己,她點點頭說:“嗯,最近幾次審訊我一直頭疼,很多事情都沒有想起來,所以說的很含糊,現在我已經慢慢的回憶起當時的情況了。”
歷可豪點點頭說:“是啊,也可以理解,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場面,你心裡緊張也是情有可原的,手槍那玩意啊,有時候人太緊張了,肌肉收縮,就很有可能誤扣扳機的,唉,這事情搞的。”
蒙鈴也心領神會的說:“我也沒想到會那樣。”
她已經從歷可豪的眼中看到了一點希望,或者這件事情真的就可以辦成防衛過當,那麼自己出去的時候應該還不會太老吧,不知道那個時候蕭博翰還會記得自己嗎?
想到這,蒙鈴又傷感起來,她感覺自己最近的情緒很不穩定,或喜或悲,她深吸一口氣,對歷可豪說:“情你帶話給蕭總,我在這裡還行,讓他不要牽掛。”
歷可豪看著她,深沉的點點頭說:“話我會帶到,但大家都在惦記你,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我們都會盡力的,你放心。”
這時,一個管教過來宣佈,會見時間到了,讓歷可豪請回,蒙鈴站起來,說:“別忘了,帶我給大家問好”。
說完,一步三回頭地被管教帶走了。
在回監室的路上,蒙鈴來時的興奮已被悲哀所替換,眼睛只盯著腳尖,一副落寞的表情。坐在鋪板也上無精打采,什麼話也不想說。
但日子還得過啊,在這看守所的生活伙食極差,差到什麼程度?那個犯重婚罪的農村大嫂,有一天端起飯盆就哭了,問她為啥哭?
她對大家說:“這種菜,農村人管它叫牛皮菜,就是老邦子,我們家的豬都不吃。可在這天天盡喂咱這東西。這當了犯人才知道,什麼叫豬狗不如。”
還有一個讓蒙鈴不能忍受的事情,就是洗澡,在過去的時候,她幾乎每天一洗,可到了這裡,半個月才能洗一回,而且是許多人擠在一起洗,
還經常有人為佔用淋浴頭時間的長短打生死架。
蒙鈴第一次和監室裡的獄友去洗漱間洗澡,說什麼也脫不下衣服,幾十號赤身**的女犯,一個個袒胸露腹的,形態各異,滿眼都是白花花的肉,看著就噁心,而且大家還要爭奪有限的淋浴頭,從而讓自己的身體在水花下的時間多一點,滿屋子的光屁股女人簡直象要瘋了一樣。
當時男人婆看蒙鈴站在那發楞,就一把扯下她的褲子,把她拉到水注底下,說:“你快洗吧,都是女的,有什麼不好意思。”
蒙鈴也無可奈何的,只要遮遮掩掩的到了水龍頭下面。
可是洗完了,又一幕讓她噁心的事情發生了,幾個兇吧吧的老孃們,竟然嘻嘻哈哈地圍著一個身材姣好的漂亮女犯在那裡摸摸索索。
一個滿臉是疤痕的女犯人看樣子是裡面的頭,她抓住這身材姣好的漂亮女犯頭髮,把她摁下去,她自己呼呼的喘著粗氣,很受用的樣子,引來了一圈犯人哈哈的大笑。
蒙鈴看到這一幕,真是驚得目瞪口呆,這還不算,或許是因為那個女犯的掙扎反抗,這幫傢伙竟一擁而上,把那個女犯打倒在水泥地上,然後用水淋淋的手巾抽打她的身體還有屁股,可週圍的人竟沒有一個敢上去制止。
男人婆看到她楞楞的樣子,拉著她就往外面走,嘴裡告誡她:“記住,在號子裡最重要一條,就是別管閒事,就算你有點功夫,但這裡的人狠的厲害,你一但和她們結仇了,搞不清她們那天就會暗算你。”
回到監室,那溼手巾抽在女人身上的啪啪聲仍在蒙鈴的耳邊回想,終於,蒙鈴還是忍不住問男人婆:“那一群都是什麼人呀?”
男人婆說:“她們都是在看守所關了一年以上的老犯,其中有兩個還是搞體育的,我們原來都認識,這幫人野的很,還抱團,在這裡沒人敢惹,我忘了告訴你,洗澡的時候,就是那幫同性/戀們虐待其他犯人的時候。我和她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給個面子,目前還算是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