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了遠在郊外的墓地,蕭博翰遠望著樹林裡,許多的小鳥在自由自在歡樂地飛翔著,高興起來,便唱出清脆悅耳的曲子,河水忽然被一陣悅耳、動聽的笛聲所牽動,放眼望去,一群頑皮的小孩子正用垂柳的莖做柳笛呢!他們吹出了心裡的幸福和快樂。
蕭博翰也深深的被大自然的偉大感染了,他拋開了對前途迷茫的沮喪,整個身心都投入到了這浩瀚博大的自然世界,他的勇氣也在隨著他的情緒,不斷的壯大起來了。
蕭博翰對老爹的祭拜和追悼是嚴肅但並不隆重,他不希望來太多人,他只想好好的感覺一下老爹的靈魂,他讓其他在很遠的地方待著,他一個人走了過去,輕輕的吧墓碑上的塵土拂去,把一早準備好的鮮花,香蠟,水果,祭品,冥幣,都擺放在墓碑前,然後,蕭博翰就一個人虔誠的跪在老爹的墓前,嘴裡喃喃自語著,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但他臉上的表情無疑是悲傷和淒涼的,他沒有流淚,他已經留過太多,多的到了現在無淚可流的地步,他心中也沒有了太多的仇恨,他是要報仇,但這絕不是他人生軌跡中唯一要做的事情,他現在第一個任務就是要帶好這班沒有離棄恆道集團的兄弟,要給他們有飯吃,有錢花,他還要繼承和發揚老爹的事業,讓老爹在九泉之下可以欣慰,可以瞑目。
至於報仇,蕭博翰一點都不急,他會慢慢的來,用自己一生的時間來找到那個幕後指使的人,最後用一種讓他最為絕望的方式來償還。
這一切的想法,他都在這裡給老爹一一的述說了,老爹沒有回答什麼,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讓這冰冷而堅硬的墓碑直對著蕭博翰,關注著蕭博翰,提醒著蕭博翰。
時間就這樣一直流失著,也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蕭博翰才緩緩的站起來,他的膝蓋已經有點發麻了,剛站起來有點搖晃,遠處的蒙鈴就不等他招呼跑了過來,一把攙扶住了蕭博翰,本來蒙鈴意外蕭博翰會在這嚎啕大哭的,她一直注意著蕭博翰,但現在看來,蕭博翰的臉上一點淚痕都沒有,她也就放下了心。
對墓中埋藏的這個蕭老大,蒙鈴是一點都不在乎,她唯一要關注的就是蕭博翰,這是她的職責,她在蕭大伯的面前和那同來的幾個人一起發過誓言的,本來當今這個社會承諾和誓言已經毫無價值,但還是有些人會很認真的對待,就像這個蒙鈴一樣,她們把誓言當成了自己的生命。
在回去的著一路上,蕭博翰默默無言,一句話都沒有說,他需要思考和回憶的東西太多,已經佔據了他整個腦海,他旁若無人的坐在小車的後排,一直低著頭,全叔和鬼手也都沒有來打破這車廂中的靜怡,他們知道蕭博翰需要安靜,也需要悲傷。
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全叔,還是鬼手,都一直在為蕭老大的死在內疚,他們都和蕭老大一起拼殺征戰多年,對一個即是他們的老大,又是他們的兄弟的死,全叔和鬼手大有兔死狐悲的淒涼。
車一直開到了恆道集團的院內,四周警戒的兄弟們並沒有誰很好奇的過來看看,他們目送著未來的老大,每個人的眼中也是充滿了希望。
得到了蕭博翰從英國回來的訊息,在柳林市和蕭博翰老爹排名相當的天地集團老大史正傑過來親自看望蕭博翰了,這個史正傑明面上做裝修,建築,貨運生意,但私下裡卻是靠賭博,放貸為主要經營手段,這些都是很來錢的行業,他依靠著著龐大的資金和體系,在柳林市穩穩的坐了十多年的老大了,這個人對恆道集團還算和善,在很多道口上的紛爭中,過去也經常和恆道集團聯盟過多次,讓其他勢力不敢輕易的招惹他們兩家。
史正傑不管是輩分還是所具有的實力,都不是現在的蕭博翰敢於輕視,在從墓地回來還沒有坐定多久,蕭博翰就聽說史正傑來了,剛忙帶著恆道集團的一眾骨幹們,到樓下的院子裡迎接住了史正傑。
蕭博翰叫了聲史叔,說:“本來我想安頓下來就過去拜訪你老人家,沒想到還讓你先來了,慚愧啊。”
史正傑50多歲的樣子,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內涵豐富,神情中帶著深入社會體驗人生百般磨練的從容和豁達,不過這都是他給人的一種表象,到底他心中所想的什麼,一般人從外表根本是看不出來的。
史正傑也跨上一步,一把拉著蕭博翰的手說:“唉,沒想到,沒想到,你也要節哀順變啊。”
蕭博翰謙恭有禮的說:“有勞史叔費心了,聽說家父遇害之後,史叔幫我恆道很多的忙,感激萬分啊。”
兩人就寒暄著執手一起走進了蕭博翰的辦公室,雙方手下的人一陣忙綠,倒水,上煙,招呼坐定,蕭博翰就說:“史叔過去是家父的好友,這些年恆道的發展沾了史叔不少光,以後還請史叔多多教誨一下我這後生晚輩了。”
史正傑大刀金馬的坐在紅木靠椅上,雙手放在膝蓋,一臉的豪氣說:“可不要這樣說,我們天地公司和恆道誰都不欠誰的,大家共進退是雙贏之勢,現在老蕭走了,剩下我一個也很孤單啊,對了,博翰,對下一步你有何打算。”
蕭博翰沒想到史正傑如此的單刀直入就提到了主題上,在昨天他也聽成雁柏介紹說,史正傑還是想收購恆道集團的產業,只是因為老爹去世,他在價格上已經開始打壓了。
史正傑也斷定了蕭博翰肯定無法子承父業,混黑道除了天時,地利,人和之外,也是要天賦的,不是誰來都可以當穩老大,可以坐享其成,這裡不是做官二代和富二代那麼簡單的事情,這個地方每天都在流血,每天也充滿了陷阱和謊言。
蕭博翰就不能隨意的回答這個問題了,他明瞭史正傑的想法,知道過去的那段友誼隨著老爹的去世已經很難在維繫了,很多的友誼都是要靠各自的實力來維持,一個乞丐是永遠沒辦法和一個富商建立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