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又捱揍了,而且這次比白天更嚴重,鼻血都給我幹出來了,早上醒來的時候,枕頭上流了一大片。
後來實在沒辦法了,我爸媽就上張強家去了,打算跟他家裡人說說,可奇怪的是,敲了半天的門,他們家一個人也沒有,後來一問才知道,原來他們家已經搬家了。
這下子給我爸媽整的也沒轍了,我尋思這他媽也太奇怪了,一睡覺就要捱打,還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總不能老睜著眼睛不睡覺吧,那也太痛苦了。
後來還是我爸想了個主意,晚上睡覺的時候,他跟我媽輪流看著我,一有啥不對勁,馬上叫醒我。
別說,這個辦法一開始還挺管用的,我睡的還挺香,可時間長了就不行了,因為啥,白天我爸要去鋼廠裡上班,他那工作挺危險的,晚上自然不能多熬夜,而我媽在家操勞一整天,晚上肯定也困的不行,堅持了幾天之後,就熬不住了。
實在沒辦法了,我爸就讓我跟他一起睡,說他陽氣重,克那些東西,不過根本沒用,不管我跟誰睡,晚上一樣會捱打,早上起來都是鼻青臉腫的。
我也想過要反抗,可每次做夢的時候,我都只有一個人,對方人數上都比我多,根本打不過。
就這樣堅持了差不多半個多月吧,我也感覺自己捱打挨習慣了,經常晚上不睡覺,白天只睡一小會兒,這樣下來,整的我睡眠嚴重不足,黑眼圈特別重,整個人也頹廢了不少,除此之外,我還總感覺冷的不行,渾身上下都沒勁。
我爸媽也是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可他們也沒辦法,請了許多先生來看過都沒用,估計是氣上心頭吧,有好幾次,我爸都揚言說要把張強的墳頭給掘了。
這天晚上吃過晚飯以後,我正在床上躺著,便聽見外面有人喊我的名字,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一聽就知道,是我二哥回來了!
我二哥全名叫胡彪,人長得黑黑壯壯的,別看我性格特別靦腆,但我二哥跟我完全相反,打小他就沒少給我大伯闖禍,十歲那年,他跟幾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打架,用碎啤酒瓶扎瞎了對方的一隻眼,讓我大伯賠了不少醫藥費。
從那以後,我們縣城這邊跟我倆年齡差不多大的,根本沒人敢惹他,不過我二哥對我特別好,有他在的時候,沒人敢欺負我。
後來十五歲那年,我二哥就輟學了,沒有原因,也不知道為啥,就一個人提著書包回家了,到家以後的第二天,他直接買了去外地的車票,打工去了,一年只回來一兩次,有時候過年也不回家,不過他每次回來,都能帶許多錢,我大伯問他在外頭幹啥,他也不說,只說讓他少管。
這跟我二哥也有一年多沒見了,我自然很想他,聽見他喊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精神,直接就跑了出去。
二哥的突然拜訪,讓我爸媽也挺高興,畢竟這麼久不見了,就招呼他上屋裡坐著。
只不過後來我二哥進屋看到我的時候,就嚇了一跳,問我這咋回事啊,咋成這幅模樣了。
我爸嘆了口氣沒吭氣,我媽就一臉愁容的說“還能咋回事,撞上那東西了唄。”
我二哥自然明白啥意思,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招呼我過去。
我走過去以後,我二哥就用手扒拉了幾下我的眼皮,然後皺了皺眉頭,問我媽“順子這情況有多久了?”
我媽想也沒想,就說“大概得有半個多月了吧,打從太原回來後就一直是這個樣,找了不少人看過,都沒轍,你還會瞧這些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