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落的杜澤明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走出了幾米，才咬牙道，“那我呢？你不管了？”
他身高腿長，一步並幾步衝了過來，捏著杜霖的臉道，“你幾歲了，做噩夢還非要媽媽給你講故事哄睡覺？幼不幼稚？”
“你別捏他，容易弄疼了。”林清柔嘖了聲，拍開他的手，“我看你才更幼稚。”
居然還來和小孩爭寵。
杜澤明被她嫌棄的眼神傷害得徹底，捂著心口只覺自己快要化身為檸檬精，看向杜霖的眼神更為嚴厲，“你自己多重不清楚嗎，怎麼還好意思讓媽媽抱著？”
“媽媽，我好睏呀。”杜霖眨眨眼，像沒聽見他的呵斥。
林清柔憋著笑，顛了下手將人抱緊了些，輕聲在他耳邊安慰了下，然後快速進了杜霖的房間。
“……”杜澤明徹底無語。
最令他覺得不甘的是，他穿著拖鞋一步步跟過去，林清柔就像沒看見他一般，讓房門在他眼前關上了。
杜澤明做出最後的倔強挽留，叫道，“清柔！”
他在門外站了許久，都沒人衝出來給他一個擁抱，然後對他說，抱歉讓他委屈了。
直到他自己受不了，眼皮上下打架，才咬牙下樓去找了管家，拿了次臥的備用鑰匙。
室內光線昏暗，只有一盞小小的卡通形狀睡眠燈亮著，柔和的橙光灑落在床頭，能讓人看見依偎在一起安然入睡的母子。
杜澤明輕手輕腳走過去，企圖將杜霖從女人懷中拉出來，他一有動作，杜霖就像是醒著一般越往她懷裡鑽。
睡著了也不忘散發他的機智？
真快要把杜澤明給氣笑了。
僵持了許久，他不敢將林清柔吵醒，也不好再將杜霖拉走，只能勉為其難地從另一邊上榻，抱著自己帶來的毯子，縮成一團，卻怎麼也睡不著。
他也沒明白，自己怎麼就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就在前幾個小時，他還懷抱著嬌妻準備做點不能描述的事，結果現在，居然要待在兒子房間受氣。
“唔……”
忽的，林輕柔發出聲細微的嚶嚀。
杜澤明整個人頓時僵住，動也不敢動，生怕驚醒了她，只能轉動眸子，藉著不明亮的光看著她。
她的長髮散在枕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一聲嚶嚀後突然就安靜了，杜澤明一口氣正要松，就聽見林清柔的聲音。
“你怎麼進來的？”或許是還存著睡意，嗓音沙啞得厲害，杜澤明聽了心裡很是愧疚。
他要是不來，她就不會突然驚醒。
杜澤明壓低聲回道，“問管家要了鑰匙開的門，你別管我了，睡吧。”
他也不準備追究她進門還落鎖的問題了，只希望被自己吵醒人趕緊入眠。
林清柔此刻的腦子有點亂，聽到管家二字覺得自己還有事沒同他說，但她現在沒了思考能力，只能沉沉應了聲。
又過了一會，她的呼吸聲趨於平緩，杜澤明試探般伸出長臂，小心翼翼地將她攬入懷中，雖沒能分開杜霖，卻也已經滿足了。
林清柔迷迷糊糊問:“幾點了？”
一碰上她便隱約有了睡意上頭的杜澤明耐心回應，“凌晨兩點半。”
林清柔神志不清，卻能感覺到正在越靠越近的熱源，“你明天不用上班了？”
他倒是不想上班。
“要去。”杜澤明無奈嘆了口氣，“誰也別說話了，睡吧，我認栽。”
一夜無夢，林清柔醒來時已經看不見杜明澤身影了，她側身摸向旁邊，空蕩蕩的，彷彿這裡沒有某個大尾巴狼來過。
稚嫩的童聲在旁響起，杜霖道，“媽媽，早上好。”
“早。”林清柔回頭，杜霖探出身子，在她臉上印下淺淺的早安吻。
“媽媽今天要去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