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早是否太過分,再愛一個女人也要有個度,如今早這般成何體統?”
慕青但笑不語,高太后氣急,怒而拍向一旁的梨花木臺,咬牙道:“你這是在向哀家示威?”
“哀家讓你娶那些貴女,何嘗不是為了你好,你又何必如此固執!換言之,那慕容奚又有什麼好的,沒了她皇位不還是你的?”
慕青的喉嚨裡發出一聲冷笑,只冰冷著眸子向太后瞪了過去,他的面容上並無太多怒氣,卻隱隱的讓人心生恐慌。太后一怔。
“太后娘娘不必勸朕,該如何朕心中明白。”
“你明白?”
“與大臣之女聯姻雖然能鞏固君臣關係,但母后可曾想過,如若那些貴女聯合,壞我國朝政該如何。慕國的江山尚處於一片動盪之時,母后切勿因小失大。”
眼見著慕青恭敬的行了個禮而後挪步離開,太后只得無奈了嘆了口氣。一旁的老嬤嬤眸子一轉,提了衣裙上前,輕輕捏著太后的肩膀小聲道:“太后,老奴有一計,可為太后娘娘解憂。”
“按照規律,每年秋宮裡都會選秀。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皇上也無法反駁……”
……
貴女們消停了好幾日,慕容奚整日裡陪著自家阿賜在皇宮裡玩鬧,眼見著兒子一點點長大,慕容奚心裡越發的高興,伸手捧著她的面頰,心裡開心得直冒泡。
因慕青入住養心殿,嘯天也被帶進宮裡。
巨大的獒犬雖然全身雪白模樣可愛,可喉嚨裡像是野獸般的低吼與森森的口齒都讓所有人望而退步,偏偏阿賜喜歡的進,認人以後便時常纏著嘯天。
一人一狗倒也極其和諧,讓人看著心裡生出歡喜來。慕容奚只盼著一生裡都能像現在這般平安喜樂。
日子剛入了秋,太后的一旨詔書便下了來,說要應老祖宗的規矩——選秀。還沒等慕容奚同意,慕青反駁,秀女們便入了宮,將北三院住得滿滿當當。
秀女們成日裡學習禮儀,慕容奚再得到詔書時卻是讓她去選那些女人。慕容奚不由得苦笑,任由掌殿宮女為自己梳妝打扮。
迎鳳台上金碧輝煌,各色的月季開著,爭奇鬥豔,綵綢飛旋,慕容奚打遠了便能看到一群秀女緩緩而來。
“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秀女們齊聲高呼,慕容奚抬眸掃了過去,看到了不少熟悉的影兒,心下里感慨只一揮手讓那些秀女們去候場。
有秀女抬眸小心的打量面前慕容奚,便見其頭戴鳳冠,一襲紅衣襯得其華貴無雙,將殿下花花綠綠的秀女比了過去。
應著傳召,秀女們挨個上前做自我介紹,表演才藝。
慕容奚對所有人都只有些微的印象,雖見過很多但卻因數量龐大而無法全都認出來,只能看出個大概,如今他們挨個做了自我介紹,慕容奚這才認清楚一二。
問話平淡無奇毫無新意可言。
正當慕容奚已身子疲乏準備回去時,便聽門口傳來一道聲音:“陛下到——”
眾人一愣,忙跪下身子,有人其有幸能得到慕青的第一眼,也有人不滿早早便下了場,還有人慶幸自己沒排的靠前無緣讓慕青來看自己的才藝。
那跪在臺上唱戲正唱到一半的姑娘心下里激動,一雙眸子隨著慕青的而動,直勾勾的瞧著,一張俏麗的容顏裡滿是激動。只覺得慕青每一次無意的抬眸都是在看她。
只見那人突然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蹙著眉看了過去,道:“這剛剛的是什麼東西在亂叫,吵的人心煩。”
那姑娘一怔,旋即白了面色,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直勾勾瞧著慕青。便見其一手攬著身邊的慕容奚,抬手揉了揉她的鼻子,全然沒將她放在眼中。
一張俏臉又白了幾分,露出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慕青像是突然注意到她般一愣,挑眉問道:“你是?”
“臣女柒茗。”柒茗垂下眸子緊咬著牙,面上一片白,一雙白嫩嫩的小手絞在一起,似還在因為之前的話神傷。慕青只一笑,道:“你繼續即可,朕不過是來看兩眼。”
那姑娘緊咬著牙,竟是半句話也沒說出口,渾身上下都在不住的輕微顫抖,而後竟是一跺腳摸著淚直接向著遠處跑去。
慕容奚啞然,一旁的太監側著頭請示慕青,便見那人緩緩的擺擺手:“這般心性不適合入宮,便讓她跑去吧。”
慕容奚沒有說話,再上來的人一身粉紅色襦裙在風中顯得極其單薄,柔柔弱弱的模樣似一陣風吹來便會倒下去一般,她梳著一雙雙刀髻,塗著淺淡的妝容,襯得那雙杏眸與林萱瑩越發的相似了。
慕青一怔。
那人盈盈一笑,俯身跪拜了下去,笑道:“臣女林清瑩。”
“林清瑩?”慕青挑眉,對這個十分熟悉的名字感到疑惑。那人揚唇一笑,跪下身子驕傲的道:“臣女和前朝貴妃娘娘是表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