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宛如彷彿沒看到寧雪青的臉色,繼續道。
送官?寧雪青的臉色越發的慘白起來,三年前的事情原本就是她在背後幫著王生學算計的,這要是真的查起來,冬杏一定會把她供出來。
三年前,冬杏可以為了她把一切抗下來,但三年後的今天,寧雪青肯定冬杏有什麼說什麼,甚至還會添油加醋。
三年來,在王府的後院,冬杏一直被她壓制著,做為一個平等的姨娘,冬杏的心早己被養大,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忠心為主的好丫環了。
“請五小姐饒過冬杏,若她出了事,公子必然怪責我的!”寧雪青很乾脆的向著邵宛如跪了下來,含淚一邊拿帕子抹眼淚一邊道。
“不願意?”邵宛如臉色怪異的道。
站在她邊上的玉潔己上前兩步拉起寧雪青,她的力氣向來是大的,拉的原本還想跪在地上苦求的寧雪青不得不直起了身。
“五小姐,請您饒了冬杏,她當時也是一時的糊塗!”寧雪青懇求道。
邵宛如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忽然道:“聽聞你們府上並不和睦,你倒是個良善的,居然就這麼放她過門,莫不是……”
這話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卻把寧雪青嚇的臉色立時慘白如雪,當年的事如果翻出來,她絕對討不了好,既便她再有心計,這時候也嚇出了一陣冷汗,目露哀求的看著邵宛如,生怕這位邵五小姐真的使了性子把這事重新兜一遍。
這位的背後可不是興國公府,而是瑞安大長公主,不會顧及王易書的死因跟興國公府有關,就會放她一馬,甚至還會巴不得把這事抖出來,這麼一想寧雪青如何不害怕,說是冬杏哀求,其實是為她自己哀求。
而且邵宛如還點出她和冬杏兩個現在並不和睦,她這麼用心的為冬杏求情是別有深意。
雖然早就知道這位邵五小姐不簡單,但卻沒想到她會這麼難對付。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放她一次,但是……”邵宛如看著她,緩聲道。
“要如何?”寧雪青急切的問道。
“要如何就要看你們的表現了!王大小姐的死雖然讓人嗟嘆,但是……”邵宛如在這裡停頓了一下,停頓的讓寧雪青心裡發顫,“我必竟才是最終的那個受害者,不是嗎?”
寧雪青的心重重的提了起來,正想再說什麼,就見邵宛如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看著她淡然的背影,寧雪青心頭髮憷,方才還帶著淚水的眼底俱是驚駭,這位邵五小姐的意思她懂,就算是把王易書的死翻出來,對於邵宛如來說,沒有半點傷害,縱然整個興國公府都有事,她也不會有事!
她才是最終的受害者!
王易書之所以出事,也是因為被別人滅了口,說起來王易書自身也是不檢點的,這真的翻出來對王府沒有好處。
“公子回來了沒有?”定了定神,寧雪青低聲問著身邊的丫環。
“公子還沒有回來!”丫環搖了搖頭。
“等他回來,讓他先在外面廂房等著,然後趕緊來跟我說!”寧雪青想了想道,原本她和王生學是有打算的,而這個打算當然是藉著王易書的事,更大程度的要挾興國公府,甚至儘量讓興國公府的人露痕跡於眾人面前。
如果有機會,還會把事情推到興國公府所有人的身上,但眼下她卻不得不改變主意,興國公府的這位五小姐不好惹,若是真惹急了她,到時候魚死網破,出事的不是她必然是自家府上。
就算是王生學現在找了靠山,也不一定願意得罪瑞安大長公主府上,王生學之前得來的訊息是原意幫著他們對付興國公府,多出來一個瑞安大長公主府上,可就不好處理了!
更何況現在的理都掌在邵五小姐的手中,這一位如果只是柔弱的閨中弱小姐,自家還可以做的更多,但是很明顯這位不是!
方才的一番動作明面上看起來是對付興國公府的大小姐,實際上是暗指邵五小姐,如果這位闇弱的很,那就不足為慮,自家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甚至還可以藉著邵大小姐把事情全推到這位邵五小姐的身上,借一個瑞安大長公主的勢。
指鹿為馬,王府打的是這麼一個主意!
但現在,寧雪青再不敢就這麼算計了邵五小姐,這位手中有底牌,而且底牌還不小,她不敢真的撞上去。
“是,奴婢馬上就去門口候著公子!”丫環是個伶俐的,急忙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