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多謝秋大夫!”邵顏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聲道。
書棋帶著秋大夫去邊上的廂房處開藥,墨硯低頭站在她身後伺候。
屋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詭異的安靜,墨硯心慌的動了動腳,偷眼看了看邵顏茹陰沉的側臉,不敢多說一句話。
好半響才聽到邵顏茹的聲音:“我娘進了祠堂?”
“是……聽說是被太夫人和國公爺罰的!”墨硯小心翼翼的道,這事她最開始的時候稟報過邵顏茹,只是當時被邵顏茹狠狠的打了一個耳光,告訴她這事跟她有什麼關係,以後興國公夫人的事情不必再報。
這會聽邵顏茹問起,如何不慌。
“全是她自作自受,也不看看什麼藥,居在就敢讓我給邵宛如下藥,就沒想過這藥若是不小心作用到我身上時,我會如何?會害了我一生的!”邵顏茹冷聲道,目光陰寒的落在視窗的一瓶梅花上。
今早上盛開的梅花,採摘的極是漂亮,看得出摘花的人很用了一番心思,這梅花就是從祠堂那邊送來的,自然是興國公夫人讓人去採摘了,並且親手插過之後送來的。
“把這瓶花扔出去,連花瓶也砸了!”邵顏茹厲聲道。
“是,小姐!”墨硯不敢勸,急忙過去,把花瓶抱走,大小姐這是恨上了夫人了,可是當初這事不也是大小姐和夫人兩個商議定的嗎?
若說有錯,大小姐和夫人一樣有錯,但現在出了事,大小姐就怪到夫人的身上了,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如此,她們幾個跟著大小姐的丫環和大小姐之間又有多少的情義,若是將來有事,第一個被推出去的恐怕就是自己幾個了……
秋大夫開了藥回來,往垂花門而去。
邵顏茹的裘雪閣離垂花門繞過去有些距離,秋大夫心裡有事,一邊走一邊思考接下來要如何給邵大小姐治病,因此走的極是無心,注意力都不在腳下,反應力也比往日慢了許多,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小丫環拿著一個食盒過來,撞到了他的身上。
而後小丫環摔倒在地,捂著腰一時起都起不來。
這一撞撞的不輕,秋大夫也被撞的倒退兩步,重重的摔倒了地上,背上揹著的藥箱也甩了出去,一些瓶瓶罐罐全倒了出來,連他放置在藥箱底的那套針包也被甩出去一段距離,手按在地面上,麻辣辣的痛。
竟是被一個丫環給撞的摔了!
沒等他反應過來,轉角處出現一位小姐帶著一個丫環過來,丫環看到眼前的情景,立時問道:“怎麼回事?”
“小姐,他走路沒看,撞到奴婢了,還把奴婢撞倒了!”小丫環伸手一指秋大夫,氣憤的道。
這可是惡人先告狀,雖然秋大夫方才是在走神,但他走路又不快,也沒使多大的勁,怎麼可能把個丫環撞了之後,自己還倒退著摔出去。
“你是誰?到府裡何事?”曲樂的目光轉向秋大夫,神色不善的道。
邵宛如站定在一棵樹下,目光落在秋大夫被甩出來的針袋上面,眸底閃過一絲疑惑,這個針袋看起來極是尋常,青色為底,醫家之物,這種青色不顯眼的顏色用起來是極多的,讓她驚訝的是針袋底部的一叢蘭花。
蘭花高雅,花色向來清淡為主,但這裡繡著的蘭花卻是大紅之色,濃豔之處讓人看不出這繡的居然是蘭花。
大紅色的蘭花!
若不是這花色過於的眼熟了一眼,邵宛如甚至不能一下子猜出這花色是蘭花,這叢蘭花和自己手裡的那套針的針袋上的蘭花是相似的,若不是顏色,幾乎相同。
她手裡的那套針是明秋師太送的,明秋師太手裡也有一套針,邵宛如看到過,針袋上面也有這樣的蘭花繡紋。
除了顏色,秋大夫的針袋上的蘭花和自己和明秋師太,如出一轍!
“是她撞的我!”秋大夫氣憤的分辨道。
“她這麼小一個丫環,怎麼可能撞到你,說說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們府裡?這是興國公府的後院,可不是什麼男人都能進來的,若是驚擾到了小姐們,你該當何罪!”曲樂顯然不相信秋大夫說的,伸手一叉腰,氣憤的道。
她和秋大夫的確沒照過面,不認識也是正常,況且秋大夫雖然在府裡住了這麼久,但向來深居簡出,平日裡出行的路線和時間都是確定的,幾乎不遇上幾個人,府裡大多數人都不認識他。
往日裡他倒是喜歡這種不被人注意的清靜,但眼下卻覺得煩燥起來,一個小丫環都敢置問他,著實的讓人喜歡不起來。
撐著手從地上起來,秋大夫臉色一冷;“我是你們府裡請來給大小姐看病的大夫,這會正打算出門去,若是不信,可以去找你們大小姐認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