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當時祖母所謂的求罪,也只是壓制祖母所用。
有罪的不只是祖母還有興國公夫人自己,只是興國公夫人硬欺了祖母一道,把這事全推到了祖母的身上,才逼得祖母跪下請罪。
眼底寒意透著冷洌,唯有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豔麗起來,白嫩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打了幾下,而後抬起頭問鄭嬤嬤:“如果打碎了盤子,可有何罪?”
“輕者杖責,重者喪命!”鄭嬤嬤一臉嚴厲的道。
“這個盤子看起來就要碎了吧?”秦宛如的目光平靜的落在盤子上,很細小的紋路,就隱在了精緻的花樣之後,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看這樣子可不象是新碎的痕跡,唇角勾起,露出一絲甜美的笑容,很清雅,但莫名的卻讓人覺得心頭一陣發寒……
“母親,您讓梅豔把那個盤子送到秦宛如那邊去有什麼用?她故意的搶了我挑中的料子,又沒把母親當成長輩,還故意的挑得我和表哥不高興,讓表哥斥責我,母親,我要那個賤丫頭死!”
秦玉如坐在狄氏的屋中,看著回來稟報的梅豔煩燥的道。
狄氏這時候看起來倒是很淡定,手一揮,屋子裡的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唯留下了周嬤嬤。
“讓周嬤嬤跟你說吧!”狄氏道。
“大小姐,您別急,這可是御賜之物,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用得起的,現在一個盤子送到二小姐那裡去,如果打碎了一個,二小姐就算是把命賠上都賠不起的!”見屋子裡沒其他人了,周嬤嬤得意的道。
“什麼,御賜之物?”秦玉如縱然沒見過,但也聽到過御賜之物的意思,立時驚的從椅子上站起,臉色慘白起來,“母親,這……這要是出了事,我們是不是也會受牽連!”
“放心,這是你舅母拿出來的,不會出什麼事的,只要我們不說,你舅母不說,又有誰知道,無礙的!”狄氏笑著安撫秦玉如道,她當時乍聽之下,也是嚇了一跳,好在永-康伯夫人解釋之後,便放心了下來,“況且這還是你舅母給你的聘禮,不算是私下裡送出去,你嫁過去的時候還是會帶到永-康伯府,算得上是師出有名!”
“那是舅母給我的?那為什麼要給秦玉如那個賤丫頭頭,她的髒手配碰到這麼尊重的東西嗎?”
聽清楚盤子的來歷,秦玉如鬆了一口氣,重新坐下之後,不悅的道。
“只是暫時借她用用,並不是真的!”狄氏笑眯眯的道,自打那天從永-康伯府回來之後,她鬱結的心情就好了許多。
自己的母親和嫂子都同意了這門親事,而且原本不太同意的嫂子還幫著自己出了這麼一個主意,只不過那時候才回來,暫時先按兵不動罷了。
今天倒是一個好的關口。
“這要是摔了怎麼辦?”秦玉如還是不放心,在她的心裡,這套精美的盤子就是她的了。
“碎了就更好了,打破了御用之物,她拿命來陪吧!”狄氏冷笑一聲,陰狠的道,這原就是她的目地之一。
“可是……可是打破了我們就沒關係嗎?”秦玉如不太懂這些,但心裡有些疑惑,瞪大眼睛看著狄氏問道。
“沒關係,我們的來路很正,這套盤子之前就放在你的屋子裡,是秦宛如看中了這套盤子,你都跟她說這是御用之物,不能亂借了,但她偏偏說借過看個一天,第二天就回來的,接下來摔了,怪得了誰,出了事,她自己不拿命抵著,還想讓誰抵!”
狄氏洋洋得意的道,也覺得自家嫂子之前的話說的有理,自己以前所做的事情還是太急了點,否則不會鬧到這種地步,若是自己早得到嫂子的指點,也不會落到眼下的這種地步,除了秦宛如,再除了水若蘭,之後那個老太婆子如果不聽話,要了她的性命就是。
青曲草的粉未做成的香囊她可還有一個,這次進京的時候當然也是帶著的,只是最近老太婆子那裡守的嚴實,而她又病了,沒辦法去老太婆那邊混著,才讓這個老太婆又可以安安份份的過幾天日子。
等解決了那兩個小的,這個老的還不是自己一句話的事情。
“那怎麼讓她打碎那個盤子?”秦玉如一聽很心動,眼珠子一轉急道。
“她是不是拿到了幾匹料子,還是瑞安大長公主賞的?”狄氏陰森森的笑道。
“對,好幾塊,說什麼給水若蘭四塊,我看就是全她自己的,說的好聽一點罷了,還真的以為我看不出來!”秦玉如恨聲道,她就是氣不過才來找狄氏商議著對付秦宛如的,之前她自身的事沒訂下來,倒也沒多大的心力要對付秦宛如。
現在她的親事算是塵埃落地,得償所願了,自然不會放過秦宛如的。
“玉如,你表姐和你的一個閨蜜不是正巧在府裡,帶她們一起去看看!!”狄氏陰冷的一笑道,“小賤人那裡這會己經亂成一團了,打碎了御賜的盤子,弄壞了瑞安大長公主送的錦緞,看這個小賤人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