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虞世清目瞪口呆:“四姐,你借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虞裙其實根本不需要三十兩銀子,可是一則她深諳一個道理,若是想借二十兩,開口就要三十兩,這樣就能後退一步,借到二十兩了;二則在她心目中,孃家兄弟虞世清的銀子,就是她娘王氏的銀子,王氏的銀子,就是孃家的銀子,那麼借孃家的銀子,她是壓根兒沒打算還的,因此能騙到多少就騙多少。
醞釀了一下感情之後,虞裙抬起頭來,眼睛早濕潤了:“我一直沒有生兒子,你姐夫因我沒生兒子,一直打我,你看他把我的胳膊腿打成什麼樣子了!”
她捲起衣袖,讓虞世清看胳膊上青青紅紅的淤痕。
又撩起裙子,捲起褲腿讓虞世清看腿上青一道紫一道的傷痕。
虞世清見那些痕跡有些甚至都紫了,知道是被姐夫林大福打的,便道:“四姐,你常年捱打,不如和離了吧,你帶了嫁妝回孃家,陪著咱娘住著,我來養你!”
虞裙沒想到虞世清居然會鼓勵她和離,頓時大失所望,忙道:“我和你姐夫有閨女,怎麼能輕易和離!”
虞世清耐心道:“外甥女已經出嫁了,四姐你何必還守在林家做牛做馬?”
虞裙頓時有些不耐煩了,當即道:“其實要想你姐夫不打我也很容易,何必非要我和離?”
虞世清沒想到虞裙被打成這樣子了,自己作為孃家兄弟,也願意接納她回家養活她,她居然還不肯和離,心裡有些生氣,便沒有說話。
王氏一直側躺在床上聽著,生怕虞裙真的和離回家,自己會被村裡人尤其是胡老孃笑話,忙用力拍著床,嘴裡嗚嗚啦啦。
虞世清見狀,忙過去看老孃的情形。
虞裙一下子失去了最佳借錢機會,不由一陣心煩,皺著眉頭瞪了老孃一眼,拉著虞世清的衣袖,急急道:“世清,你四姐夫看上了我們村子裡徐大戶家的家人媳婦,那個家人如今病死了,剩下個小寡婦在徐大戶家裡,徐大戶要發賣她,只要二十兩銀子,你借給我二十兩銀子就行,我買了那小寡婦回來,給你姐夫做小,你姐夫就不打我了!”
虞世清沒想到自己這位從來都自私自利的四姐居然會蠢到這種地步,也顧不得嗚哇亂叫的王氏了,斥責虞裙道:“一個有些姿色的丫鬟,也不過十兩二十兩銀子,一個家人媳婦,還是小寡婦,怎麼會值這麼多銀子?再說了,我姐夫想要納妾,讓他自己掙錢納妾去,憑什麼讓我出銀子給他納妾?”
他也沒兒子,有銀子不會給自己納妾麼?
其實最重要的是,虞世清剛被青芷借去了二十兩銀子,他根本沒銀子借給虞裙。
虞裙沒想到一向軟弱的虞世清居然也強硬了起來,不但不借銀子給自己,還敢教訓自己,頓時也生起氣來,當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拍著地大聲號哭了起來:“哎呦喲,我虞裙倒黴,到哪裡都受欺負,如今連孃家弟弟也容不得我了......”
她一邊抹眼淚,一邊偷偷看了虞世清一眼,大聲道:“哎喲喲,我不如解了腰帶,吊死在大門上,也免得被孃家弟弟欺負......”
虞世清站在那裡,心裡一片茫然。
他四姐並不是第一次這樣撒潑了,上次這樣撒潑還是韓氏生了青芷坐月子的時候,四姐這樣尋死覓活鬧了一場,結果他嫌丟人,就把韓氏陪嫁的金頭銀簪子給了四姐......
虞世清想起了一直苦苦忍耐自己姐姐們的妻子韓氏,心裡有些愧疚,一言不發抬腿離開了。
虞裙哭了半日,沒想到虞世清不但沒投降,還抬腿走了,不由傻眼——這虞世清怎麼不傻了?
正房內號哭聲訴說聲亂成一片,西廂房卻安安靜靜的。
西廂房明間內點著兩個燭臺,屋子裡亮堂堂的。
鐘佳霖正拿了一本話本輯錄坐在椅子上,對著燭臺讀給大家聽:“......已是數九嚴寒之際,點水滴凍之時,一路上見了些荒郊野路,枯木寒鴉。疏林淡日影斜暉,暮雪凍雲迷晚渡。一山未盡一山來,後村已過前村望......”
韓氏坐在明間內青芷新置買的桃木羅漢床上,手裡端著一杯熱茶,一邊喝茶,一邊聽鐘佳霖讀書。
青芷趴在小炕桌上,大眼睛一片沉靜,已沉浸入話本構建的世界之中。
就連最佻脫的韓昭玉,這會兒也老老實實坐在鐘佳霖旁邊,專注地聽著故事。
虞世清在屋子外面站了半日,衣服都被夜風吹透了,身子也凍麻了,這才推開門進了明間。
韓氏見虞世清進來,怕他打斷鐘佳霖讀話本,便招了招手,示意虞世清在她身旁坐下。
虞世清坐下之後,韓氏把自己手裡的茶盞遞給了他,低聲道:“青芷煮的紅棗參茶。”
上次司徒大夫過來,青芷讓司徒大夫給韓氏看了脈息,開了個調養身子的方子,讓韓氏家常喝紅棗參茶補身子。
青芷就去城裡按方子抓了藥,如今韓氏每晚都要喝紅棗參茶,身子著實改善了不少。
虞世清接過茶盞飲了一口,茶味清甜,微微帶了些參味,很好喝,便又喝了一口,把茶盞還給了韓氏,也坐在那裡開始聽佳霖讀話本。
青芷覷了虞世清一眼,見他神情平靜,知道虞裙應該沒能從他這裡弄走多少銀子,心裡一陣輕松,便拿起茶壺,倒了一盞紅棗參茶,遞給了虞世清。
虞世清接過參茶又飲了一口,覺得整個人都熱了起來,便不再想無理取鬧的虞裙了。
誰知到了夜裡,虞裙卻又鬧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