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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蔡家的路上,鐘佳霖揹著書篋走在後面,青芷拉著紅玉走在前面,一路上都在嘀嘀咕咕:“......到時候你配合我,事成之後,我一定會好好謝你......”
紅玉連連點頭:“你放心,咱倆相好這麼多年,我都聽你的!”
鐘佳霖在後面聽得清清楚楚,不由笑了——青芷鬼主意真多!
蔡家大門外站著好幾個人。
見到鐘佳霖、青芷和紅玉過來,蔡羽和蔡翎的小廝蔡福忙走了出來,笑嘻嘻引了他們進了蔡家大門,直接往東院去了。
蔡福一邊走,一邊道:“這次蓮花花會就在東院辦,大姑娘和二姑娘請來的女客在蓮池東邊的亭子裡吃酒,大郎和二郎請來的男客在蓮池南邊的山子洞裡吃酒納涼!”
進了東院的月亮門,前面便是一叢叢翠綠的竹林,蔡翠的小丫鬟篆兒正在竹林便等著,見到紅玉和青芷過來,便笑著上前:“我們姑娘讓我來接表姑娘和虞姑娘呢!”
鐘佳霖把書篋裡的包袱取了出來,自己試著拎了拎,覺得不算重,這才遞給了青芷。
青芷笑眯眯道:“哥哥,記得等我一起走!”
鐘佳霖“嗯”了一聲,目送青芷和紅玉隨著篆兒從北邊繞過竹林去了,這才隨著蔡福從竹林南邊過去了。
走到半路,青芷停下腳步,拿出一粒碎銀子塞給了篆兒,輕輕交代了幾句。
篆兒捏著碎銀子,估量著是幾錢,口裡道:“姑娘放心,我一定安排得妥妥當當!”
蔡翠和蔡瑩姐妹正陪著兩個富戶家的閨秀坐著,見青芷和紅玉過來,並沒有起身迎接,一直待青芷和紅玉走到跟前了,姐妹倆這才起身。
彼此見禮罷,蔡翠先介紹了青芷和紅玉的身份,然後指著亭子裡坐著的一個滿頭珠翠的女孩子介紹道:“這是朱三姑娘!”
蔡瑩笑嘻嘻補了一句:“南陽城最大的金銀樓朱記,就是她家的!”
紅玉是第一次接觸到蔡家以外的有錢人,頓時有些緊張,忙看向青芷。
青芷對著她微微頷首,眼神堅定,令紅玉急跳的心漸漸平穩了下來,跟著青芷和朱三姑娘見禮。
朱三姑娘滿頭珠翠,妝容精緻,衣裙也刺繡繁複,架子更是大得很,起身略福了福,權做認識了。
這兩個鄉下姑娘,一個雖然生得美麗,可是身上連個首飾都沒有,不過是窮教書先生的女兒;另一個雖然是蔡翠的表妹,家裡卻只是普通農戶,若不是看在蔡翠的面子上,這樣身份的人,她根本看都懶得看一眼。
蔡翠又指著另一個方臉姑娘道:“這是韓大姑娘!”
韓大姑娘倒是謙和,微微一笑,彼此見了禮。
她看起來年紀最大,怕是有十五六歲了,生得身材高大,肌膚略有些粗糙,可是笑容很是溫暖。
蔡瑩在一邊道:“韓大姑娘的爹爹便是縣中提刑所的韓提刑!”
青芷笑容甜美,心裡盤算著如何讓這兩位有錢的朱三姑娘和韓大姑娘買她的貨物,一點都不在意她們對自己態度如何。
蔡翠吩咐蔡瑩:“二妹,你陪虞姑娘和表妹說話,我陪玉真和莉菁!”
朱三姑娘閨名玉珍,韓大姑娘閨名莉菁,她們倆和蔡翠年齡相當,又是蔡翠的手帕交,因此蔡翠自己陪她們。
蔡瑩笑著了聲“是”,見桌子上擺著幾碟子幹果點心,便笑著道:“你們嘗嘗點心吧!”
她笑著又道:“這個開口松子是遼州那邊運來的,只在我家在城裡的幹果鋪子裡賣,等閑吃不到的,你們倆嘗嘗吧!”
紅玉聽了,心中不忿,正要說話,卻看到青芷給她使了個眼色,只得按捺住了。
青芷微笑著拈了一粒:“既如此難得,我們嘗嘗吧!”
祁素梅昨日還在,今日應該也會過來,待她過來了,先看看她用沒用玫瑰香膏,再做計較。
一直到了快中午時分,篆兒才來通報,說知縣祁大人家的祁姑娘來了。
蔡翠含笑道:“咱們一起去迎接素梅吧!”
朱玉真和韓莉菁一起站了起來。
青芷她們三個小的自然也跟著起身。
蔡翠剛帶著她們走到月亮門那裡,便迎上了被金姨娘引著過來的祁素梅。
祁素梅今日著意打扮過了,格外的鮮豔明媚,青芷一看就知道祁素梅唇上塗的是她製作的玫瑰香膏,心中篤定,笑了起來。
蔡翠、朱玉真和韓莉菁親熱地迎了上來,相互見了禮。
其中頂數朱玉真熱情,擠到蔡翠前面,對祁素梅各種奉承。
祁素梅在南陽城裡交際,早習慣了這種奉承,矜持地一笑,沒那麼多話。
在朱玉真滔滔不絕的奉承聲中,祁素梅看到了人群後立著一個素衣石榴裙的美麗少女,肌膚勝雪,大眼睛寶光璀璨,笑容燦爛,正是昨日見過的虞青芷,便笑著招呼青芷:“青芷,昨日你的玫瑰香胰子、玫瑰香油和玫瑰香膏我都用了,果真不錯!”
青芷知道按照自己的計劃,今日一定能夠賣出貨物,卻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居然比自己預料的更順利,當即燦然一笑:“祁姑娘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