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寶妙樹先鎮白衣覺者,再擋從後方而來的姜離之招,一舉逆轉了局勢。
七色神光覆蓋周邊,形成一方天地,更牽引阿彌陀佛法相之力,鎮壓白衣覺者。
而其本身也重新擁有了肉身,七色神光塑化出一具挺拔雄壯的身軀,有三十二相八十好,長身而立,也將高妙之氣、無形威儀覆蓋四方。
擁有了道器之威能,其本身還是曾經的一品,如今的釋迦如來,還有誰人能擋?
但他的對手可不是常人,不會因為釋迦如來勢大而心生怯意,更沒被唬住。
“若是你當真擁有阿彌陀佛那等層次的境界,又怎麼可能在此前被本座逼退。”
白衣覺者在七色神光之內淡聲道:“若是你當真能勢壓我等,大日如來也無需隕落,你更是無需使用詭計,惑本座上鉤。”
會使用計謀,會坐視大日如來敗亡,只能說明釋迦如來並沒有那麼強大。
在此之前,甚至是現在,他都沒能擁有阿彌陀佛那等層次的境界。
而在後方,混沌之色如潮水般湧現,直接和七色神光碰撞。
無論是姜離還是白衣覺者,都沒有因為釋迦如來之言而出現頹勢,他們的心境之強,都非比尋常。
就連當初在三清天,面對三清道光,他們都未曾受到影響,阿彌陀佛以及準提佛母雖強,但比起三清來,也不過是敗者罷了。
“爾等心境確實不差,不光是反駁了我之言語,還試圖反過來動搖我之心神。”
釋迦如來面色不變,身後高聳的寶樹自有光華流轉,“確實如爾等所言,此身乃是獨立出來的化身,不復準提之境界。甚至可以說,若非是獨立出來,我也早就和準提一樣隕落了。此時的我,也就是接觸到七寶妙樹,得到了準提的部分記憶罷了。”
釋迦如來本身也只是二品,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差點讓覺者晉升二品如來成功,現在他雖是擁有了準提的部分記憶,但也不代表一下子就達到了準提的層次。
得到記憶就只是記憶,並不算得到境界。
就像是得到了一道數學題完整的解法,其中包括解題過程和答案,但若是知識水平不夠,那麼不會也依舊是不會。
如今的釋迦如來也是如此,頂多就是因為和準提的聯絡,從這個“解法”之中得到了比他人更多的裨益,一下子就消化了不少的感悟。
釋迦如來也不會諱言,直接將自己的真實情況道出,顯露出一種成竹在胸的強大信心。
先前這一位就是三大如來之中最令人警惕的存在,現在境界越顯高深,也更為讓人忌憚。
他一邊手捏印訣,佛氣牽引之下,龐大的阿彌陀佛法相出現了行動,兩隻巨大的佛掌從兩側合向被七色神光鎮壓的白衣覺者。
另一邊,則是伸手一握,巨大的寶樹縮小至半丈長左右,向後一劃,神光之下,混沌之潮被平平分開,竟是難擋一擊。
這七寶妙樹雖是樹形,攻伐能力卻是堪稱絕頂,雖是不及盤古幡,但也絕非異與。
一擊之下,混沌兩分,姜離的太始之道沒能阻擋分毫,但在分開的混沌之中,卻是不見姜離之身形。
且在另一邊,正自抵抗的白衣覺者突然掌現淋漓血光,一道劍光顯現而出。
這血光,不是什麼特殊的法門,而是劍光本身的威能破壞到了手掌,極端的殺伐連《佛說力士移山經》大成的體魄都難以承受。
而這等劍光,當世之中,想來只有一者存在了。
以魔羅觀想之法強行觀想出一口皂黑色的劍器,青蓮徐徐轉動之下,劍光將七色神光斬出了一道縫隙,隨即白衣覺者身形虛化,已是脫身而出。
與此同時,令在場之存在心悸的氣機出現在阿彌陀佛法相的後方,其目標直指法相。
“青萍劍!”釋迦如來面色一沉。
這一聲“青萍劍”,既是在說白衣覺者觀想的劍器,也是在說那一道令釋迦如來都心悸的氣息。
即便魔羅如何變化萬方,若不曾親自觀看甚至感應過青萍劍,也絕無可能觀想出這口劍器,並以其將七色神光斬出一道縫隙來。
而那道令釋迦如來心悸的氣息,更是毫無疑問,乃是最為純正的青萍劍氣。
當是時,釋迦如來將七寶妙樹一轉,其所在的周邊空間便轉了個方向。
在這極樂世界之中,便是先前的姜離和業如來也無法隨意操控空間,進行穿梭,但現在的釋迦如來完全能夠做到。
周邊空間以圓形為域,轉動了一百八十度,釋迦如來和阿彌陀佛法相的方位進行了替換,變成了他去面對那道令人心悸的氣息。
七寶妙樹刷動神光,正好迎上了一道清湛劍氣,兩相接觸,能夠分開混沌的神光和劍氣同樣消泯,但還有一股劍勢落在七寶妙樹上,發出鏗鏘之聲,無形的鋒芒散碎,在周邊化作了道道劍影。
“青萍劍。”釋迦如來又重複了這三個字。
只是這一次,說的不是氣息來源,而是真正的劍器。
姜離不知何時來到了阿彌陀佛法相原來所在的後方,其身所在,天地黯淡失色,彷彿是在瞬間流逝了億萬年的時光,來到了終末的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