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時候先帝下葬的訊息也已經傳出,突然降下靈雨,並被證明為祥瑞,還當真有些許幽默色彩。
楊言心中想了想,當即應下,正要離開,又聽朱晦庵道:“派人傳信,將祥瑞和司空容納天子道果之事告知於太學祭酒。若是他能回來為司空賀,則儒家歸心矣,若是不願······”
後邊的話,朱晦庵沒說,但楊言明白。
若是不願,那位太學祭酒怕是要成為敵人了。
“是,學生明白。”
楊言領命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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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正府中。
姬長風坐在正堂內,出神地看著外邊的雨絲,“天意啊。”
之前與姬長風商量的族老也看著外面的靈雨,低聲道:“長風兄,現在那位應該已經進入洞天內了,也許是他用山河社稷圖······”
“要是那樣的話,就不是天意在姜了,他自己就是天意了,”姬長風輕聲道,“這要是人力而為,可比自然奇蹟更可怕。接下來的一甲子,大周屬於姜司空,甚至在一甲子之後,大周也可能還是屬於姜氏。”
“那······我們之前說的那事就得抓緊了,”老者聲音進一步壓低,“如果不能讓江山回到姬氏手中,那至少也得落入有姬氏血脈的人手中才行。單單是昭元郡主,可能不太保險,而且她畢竟是姓公孫。”
“都是一族之人,哪來那麼多嫌隙。”
姬長風沒好氣地罵了聲,想了想,又道:“容老夫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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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雨下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午後方才停止。
之後,神都之內就開始風傳祥瑞和姜離之事,並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向著九州擴散。
有朱晦庵的人脈,還有南天司的神行太保傳遞訊息,朝野之中皆是在第一時間得到了訊息。
冀州的一處山野中,一個老道騎著只青牛慢悠悠地行走,突然道人眼皮一抬,看向某個方向,發出一聲笑。
“道君,你笑什麼?”座下的青牛不緊不慢地走著,聽到笑聲,好奇地問道。
“貧道聽到了一件好事,然後感覺到了一件好事。”
道君搖頭晃腦,一派欣然之色,“神都下雨了。”
“下雨有何稀奇?”青牛不以為意。
“下雨不稀奇,下的是靈雨就稀奇了,”道君笑道,“此番西行佛國雖是功敗垂成,但能遇到這件好事,也是足以將貧道歡喜了。姜道友可真是會打算盤,壞了貧道的事,又送上一份禮,叫貧道都不好報復。”
他拍著青牛的後背,道:“牛兒,轉道。”
“去神都?”青牛慢騰騰地轉著方向。
“去揚州,”道君搖頭道,“要是貧道所料沒錯,姜道友的下一步就是要對付天君以及其黨羽。而天君,十有八九不會放棄當下基業,而是選擇晉升。這一次,又會是一場大戰。”
聽到“大戰”兩個字眼,青牛就是一哆嗦。
須知佛國靈臺山大戰才過幾日,之前那毀天滅地般的場景可還殘留在它腦海之中,久久未散。作為一隻跟隨道君的牛,它可沒有什麼“目睹大戰死了也值了”的想法。
“我能不去嗎?反正道君你也不缺個腳力。”青牛悶聲道。
“這一次你還真不能不去,”道君笑道,“你在妖神教中也是大名鼎鼎的妖神,且還是真正的妖類,貧道可是要借你和煉妖壺的感應,去尋找大尊的佈置。這一次,大尊可不一定像上次那樣單槍匹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