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官道上,紙人紙馬所化的騎兵和三千天兵相殺,亂做一團。
這些騎兵不怕刀劍,刀砍槍刺都只能讓其多個紙窟窿,缺了頭都可繼續衝殺,只有將其斬成數段才能讓它們變回原狀。
依靠著這樣的特點和數倍的數量,給三千天兵造成了不少傷亡。
“用舌尖精血。”
正當騎兵開始佔據優勢時,天兵後方突然傳來一聲高喝,隨即有刀光如龍,矯矯而出,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無數紙屑飛舞。
“嗷!”
待殺出數丈遠,刀光真的化作了一條蛟龍,張牙舞爪,絞碎了數以百計的騎兵。
在交錯的刀氣中,一個白衣儒生現出了身影,完美比例的面部五官加上挺拔的身姿,叫人一眼就見識到其風采。
“鍾神秀,久違的老朋友了。”姜離看著這道身影,有些許意外。
公孫棄也是看到鍾神秀的身影,不過他所想的是鍾神秀背後的那位——太學祭酒。
二人同時將目光轉向大尊。
“莫要這般看本尊,太學祭酒的弟子和本尊何干?”大尊無辜地說道。
然而在場的其他兩人都已知道這位大尊的馬甲,如今這三千天兵就是歸屬於風滿樓統轄,鍾神秀在其中,風滿樓豈會不知。
以大尊的易道造詣,只要他想,麾下無人能瞞過他。
“沒想到兄長和大祭酒也有交情啊。”姜離似笑非笑地道。
“賢弟這話說的,為兄乃荒神教大尊,那墨夷陵卻是太學祭酒,道不同,豈能為謀啊。”大尊一副冤枉的語氣。
自從顯露身份之後,這位也不故意端架子了,言談之間已是可見風滿樓那熟悉的語氣。
而這兄弟二人的言語看似熟絡,又似暗藏試探和機鋒,雖是藏得極好,但豈能瞞得過公孫棄之眼?
只是公孫棄看到歸看到,本身依舊是不動聲色,讓暗中關注的姜離也把握不住他是否當真信了。
三人言語相談間,勾心鬥角,雖是置身於戰局之外,但相互之間的交鋒卻是一點都不少,只是藏得深沉罷了。
另一邊,在鍾神秀提醒之後,眾天兵同時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到兵刃上,果真是有了效果。
兵煞混合著濃郁的陽剛血氣,斬在紙人身上,立即就散了附著於其上的精神,將其打回原形。紙人紙馬雖為四品所御使,但在分化出數萬騎兵的情況下,本身就難以附著太多力量,何況紙人降神也不算什麼高深術法。
在鍾神秀的帶領下,天兵衝殺,一路上紙屑紛飛,鋪出了一條雪白的道路。
與此同時,一座座山頭上出現了震天炮響,一顆顆炮彈劃過長空,打在城牆上,落入城中。那射程之遠,可謂是重新整理了姜離對火炮的認知。
炮彈砸在城牆上,轟的爆開,直接就打出個缺口,漫起黑煙。
守城的太平教也是立即還以顏色,就見一顆顆雷球拋射出來,攜風雷之勢炸在山頭,雷火爆裂,炸出一片焦土。
這是太平教的鐵甲神雷。
鐵甲神雷乃是以外丹之法煉製出來的丹雷,狀似鐵球,烙印符文,可隨身攜帶。用時則以真氣激發,爆發出雷火之威。高階的鐵甲神雷甚至能夠承載四品之力。
當初太平教的少教主楊殛就以此神雷對付過姜離。
此雷激發需要消耗大量的真氣,每一顆鐵甲神雷轟出,就代表著一個八品的修行者耗竭功力,當不可久用。可饒是如此,也讓周邊山嶽燃起了大火。
俗話說水火無情,何況是這神雷激發的雷火。適逢初春,山中還有不少枯枝落葉,雷火一點就燃,逼得先鋒部隊下山。
而在潺亭城,城牆也被墨家的機關火炮轟垮部分,尤其是城門,更是被炸出了個大洞。
此時鐘神秀帶領天兵奔襲而至,城中也有一顆星辰的虛影升起,有黃巾力士推開了殘破的城門,帶人殺出。
雙方短兵相接,就如同兩堵堅牆撞在了一起,刀光兵煞橫溢,血液飛灑。
於俯瞰戰場的三人看來,搏殺的雙方人影都如螞蟻般渺小,但那股慘烈氣息,卻是掩蓋不住。
“不出一個時辰,太平教的援兵就能趕到,”公孫棄看著那被雷火包圍的山嶽還有一片混亂的城池,淡漠地道,“而風滿樓只有五萬兵馬,且還未全數抵達。若是比太平教援兵遲,那麼除非四品出手,否則潺亭城不可破。”
“並且,雷神電母還有巨靈神,不出半刻鐘就將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