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紅線······’
心中暗罵紅線作祟,天璇帶著長者的慈祥,素手輕撫在姜離頭頂,含笑道:“徒兒,你與青玥情投意合,為師甚慰,現在為師問你,你可曾做過對不起青玥的事情?”
什麼意思?
姜離差一點就是心頭一個咯噔,好在驚疑之感還未完整出現,就被天遁劍意斬去。
他神色如常,心跳如常,連神識波動也是如常,立即回道:“當然是沒有的。我對師姐一心一意,豈會對不起師姐?”
【至於對天璇的意思······那是不忍師姐和師父分離,以全師姐的孝心,又豈能算是對不起?】
【沒有錯,我姜某人就是如此的重情重義,以道心為證,我是個好人。】
“甚好。”
天璇像是相信了姜離所說的話,如白玉般的手指在姜離頭上撫摸,梳理著一些亂髮,指尖順著頭髮的縫隙觸及頭皮,帶來一種令人舒適愜意的清涼。
當然,若有必要,這隻手也可掌開天靈,掀起姜離的頭蓋骨。
是否有必要,只看天璇怎麼想,也看姜離怎麼說。
“對了,你何時向青玥表明心意啊?”天璇慢慢悠悠地說著,“你是在雍州時就有表達心意的想法了吧?在對魯王時,你還曾叫他一聲叔父。”
果然,這老妖精那時候就在看著姜離。
姜離察覺到這一點,天遁劍意在心靈中掃蕩,蕩絕任何一點多餘的雜念,表面上則是如同青澀少年般,低垂著眼,道:“這個······確有此事,只是師姐那邊,師父也是知道的······”
“這個為師知道。”
天璇也是一聲輕笑,但心頭卻是暗起殺機,‘雍州······是你們吧?’
一般而言,贅婿之名是貶義大過褒義的,甚至可以說褒義近乎沒有。
這一點從某個跪火蓮的龍王贅婿可以看出,那地位是讓人不忍直視。
要說姜離不在意贅婿,這在天璇看來,那是不可能的。她還不知某人就是想吃軟飯,一直以來都認為這是姜離情真意切,甘願如此委屈自己,所以才會偏幫姜離。
只是現在看來,這情是真的,但這背後,怕是也有幾分外力的推動。
聯絡起雍州,天璇當然就想到了自己那個老對頭。
‘自己老牛吃嫩草還不算,竟然還想我······’
心中難得地浮現一絲女兒家的羞意,但隨後又被冷冽掩蓋。天璇已是在心中想著如何炮製老對手,‘神都之事後,我定要你好看。’
自己淋過雨,就見不得他人撐傘,對於這種行為,天璇是萬分唾棄的。
心中波瀾不露於表,但被笑摸腦袋的姜離卻是能夠感應到那修長的玉指有過剎那的繃緊,像是隨時都可能化作九陰白骨爪,插爆自己的腦袋。
【天璇她可能是發現紅線了······】
姜離心中一時複雜難言。
既有對紅線暴露的慌張,也有自己瞞過天璇的慶幸。
紅線暴露之後,某些事情怕是就要掀開一角了,姜離也不知天璇會對紅線如何處理。
另一方面,姜離也是有感自己夠謹慎,沒有暴露。
在他看來,老妖精雖然較之師姐來要坦率得多,也不會能把塞嘴裡的鴨子放走,但她不喜歡被動,更喜歡主動。
姜離對她發起攻擊?不行!
她對姜離發起攻擊?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