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宗門裡僅有的六位真傳弟子之一,凌無覺光是站在那裡,就能吸引來宗門弟子的關注。
在他等待姜離的同時,也有不少人等待著他,看看這位鼎湖派的真傳弟子想要做什麼。
其中,也不乏一些前來參與論劍大會的外人。
“師兄你看,湖上有人來了,凌無覺似乎就是在等他。”
通往搖光殿的石階上,相貌出眾、活潑伶俐的少女拉著青年的袖子跑下來,指著湖面說道。
少女身姿美好,哪怕是一身褐衣也沒遮掩凹凸有致的身段,雖然比不上公孫青玥那般胸懷大器,但也不算差了。
她身邊的青年也同樣著一身褐衣,只以布條簡單豎起長髮,面容冷峻,腰佩一口古樸的鐵鞘長劍。他順著少女的手指看向湖面,一眼就看到了姜離的身影。
“身著赤袍,當也是鼎湖派弟子,器宇不凡,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大勢相隨。”
青年遠遠觀察,口中判斷:“看起來不是什麼沒經過風雨的君子蘭。”
他口氣平淡又冷厲,尤其是說到君子蘭之時,帶著不加掩飾的鄙薄之意,顯然不是說什麼褒義詞。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君子蘭雖是典雅脫俗之花,名字還合君子之意,被儒家士子所喜,但此花卻是出了名的難養。既怕炎熱又不耐寒,畏懼強烈陽光又經不起風雨,相當之柔弱。
“這位墨門的施主眼力倒是不差,這一位豈止不是君子蘭,他簡直就是長春花、秋海棠,同輩人中橫空出世的黑馬。”
一道聲音突然插入,青年和少女聞聲看去,就見一頭戴玉冠,身著白色道袍的高鼻薄唇的年輕道士拾級而下,同樣看向湖面。
“不出三日,此人將名傳天下。”道士輕笑道。
“嗯?”墨門青年聞言,驚咦一聲,然後恍然道:“他便是姜離?沒想到他回來得這麼快。”
姜離與鍾神秀等人爭鋒之事發生在兩日之前,加上如今雍州混亂不堪,以致於訊息還未廣為流傳,但一些大勢力,卻是已經知悉此事了。
就如同這青年和道士背後的師門。
“他便是姜離。”
年輕道士回著話,然後打了個稽首,道:“玉虛觀玄明,有禮了。”
“墨門燕寒清、沐凌衣,有禮了。”墨門的師兄妹二人還禮。
玄明道士行禮之後,又看向湖面上漸行漸近的身影,驚歎道:“這位姜道友舉手投足間,皆是暗合天地之勢,不愧為敢容納煉氣士道果的俊傑。此人若能得天時天運,大道有望。”
燕寒清聞言,眉頭一挑,道:“可惜現在是末法之後,冥合天地乃是歧途,更何況,五濁惡世哪還有什麼天運可言。當今之世,該鑽研自然之理,而非是追求什麼虛無的大道。”
“就如同煉器,當是自然而成,而不是追求什麼天時等無用之物。”
“是嗎?”玄明道士皮笑肉不笑。
“自然。”燕寒清面色更顯冷峻。
剛剛看起來言談合契的兩人,此刻卻是相看兩生厭。
很顯然,他們在這場論劍大會中分屬對立的兩方。
以玉虛觀為代表的正統派,認為器成當合天時,應天罡地煞或是周天圓滿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