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百姓。
這五人看起來皆有修為在身,實際上卻是前來參觀祈雨的百姓。
圍觀的百姓在大戰之初就已經慌忙退離,儘量避開戰場。其中發生了不少踩踏事件,有不少人遭難,可終究是基本撤開了,沒想到還有人在附近。
鍾神秀感覺到太弱,便是因為他們都是普通人,根本就沒有絲毫修為。
刀殺五人,饒是以鍾神秀之心境,也在措不及防間驟起波瀾。
赤紅劍光當即劇盛三分,劍走一線,若天外流星般震擊在格物刀上,盪開刀鋒,楊殛身纏電光,閃身欺近,道道雷電如銀鏈般纏上鍾神秀的左臂,狂暴摧裂衣袖,殛得手臂顯現焦痕。
鍾神秀真氣自發反震,與雷霆相抗,但手指卻是因為雷殛而出現麻痺之狀,令得手中握住的蛟珠被震飛。
“鍾神秀,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楊殛哈哈笑著接住了蛟珠,再起雷光。
“鍾神秀,妾身的惑心術可還登得上大雅之堂?”
一艘小船從鳳泉河上漂過,蕭九娘立於船頭,狐尾如傘般在身後豎起,一雙豎瞳中帶著戲謔之色,嬌笑著說道:“當年你說妾身的惑心術庸俗不堪,斬了妾身一刀,今日再見此術,感想如何?”
適才就是蕭九娘以惑心術操控百姓,激發其氣血,使得他們如同死士般在狂潮稍弱之時衝入戰場,以性命換得鍾神秀心生波瀾,才有了適才那一幕。
“想不到堂堂太學當代第一人,對敵毫不留情的鐘神秀,還有這樣的弱點,竟是因為幾隻螻蟻而出現了破綻。”
蕭九娘咯咯笑著,以言語亂心。
而楊殛則是雷眼大開,四四方方的雷印當空打下。
鍾神秀面無波瀾,就連適才的心境波動都似已經被撫平,格物刀光如青泓般揚起,刀氣化蛟,撕咬雷印。
適才的波動,已是完全消失,甚至現在若蕭九娘再以惑心術操縱傀儡,鍾神秀怕是也能照殺無誤。適才那是措不及防,當鍾神秀有準備之後,他當有揮刀的決心。
但另一個人就沒這種心境了。
明揚渾身顫抖,六品之身此刻卻是冒出了細密的冷汗,他低聲喃喃念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想到了,這個洩密之人很有可能就是他明揚。
臨山鎮那一次,鍾神秀道出君子道果當行君子之道,下令暫緩追擊,安置百姓。那是鍾神秀自身對道果的體悟,說出此言且同樣容納了君子道果的他,絕對是契合君子的定義的。
若是以此來聯想,是否可對鍾神秀欺之以方呢?
於是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明揚想到這裡,陡然間扭頭向姬承業看去。
這等道果體悟,不可為外人道也,明揚就只有在和姬承業交談時提起過,也就是說,要是洩密人是他明揚,那姬承業也絕對脫不了干係。
然後,他就看到了姬承業靜靜站在不遠處,如一個局外人般,漠然旁觀著這一切。
而扶風郡郡守姜之煥則是在一旁默默守衛著。
一切回答,已在不言中。
“為什麼······”明揚咬牙質問,“為什麼?”
為什麼要洩密?為什麼身為皇室宗親要暗助太平教?為什麼歹毒至此?
這一切,皆是明揚想問的。
可惜,姬承業不會回答。
不回答,一切和他無關。回答了,多少也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