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風,揚帆……
今日略是陰沉,原本不適合出海,但我歸心似箭,簡短準備後,我和銘奇秋瑾分在一船,佘冥喬瑾駕另一船,酉時一刻,便開船歸往中陸方向。
來時一直暈嘔,因是提前服下佘冥給的丹藥,一路竟是未見多難受。先前幾個時辰還算風平浪靜,待到子夜時分,風浪突然變大。
風捲起海水,行成丈高的海浪,水花噴薄刮散,小船如浮萍般搖搖擺擺,好幾次都差點被勁浪掀翻,多虧銘奇和秋瑾以內力執船,一路諸多兇險,終於在次日午時,安全靠至岸邊。
才是九月過半,西祁才是深秋,中陸氣候寒涼,竟已有百花凋零的蕭瑟之感,呼吸間,熱氣變成白霜,惹人徹骨寒涼。
連夜行船,身子早已睏乏之極,剛是踏上岸邊,腹中竟出現墜垂之感,佘冥切脈後,臉色凝重的很,說是驚嚇間動了胎氣……
如此情況,也卻是不能在趕路,趕緊尋了客棧,服了安神安胎的藥後,倒在榻上便睡。
幾個時辰後,我被噩夢驚醒,起身倒了茶水,剛喝上幾口,門口傳來敲門聲,是秋瑾回來了。
“進來吧。”我將房門開啟,她這便將打聽的情況說與我聽。
中陸現在的情況,比想象的要遭。
本是以為,赫連雲沼會從靶郡開始逐步攻城,但他竟是學百里天祁,和當初的軒轅宸一般來了個暗度陳倉,不知不覺,便引十萬兵衛,出現在中陸皇都的官道上。
很是意外的,赫連雲沼目前並沒有攻城,而是將數十輛大小規模不等的火雷車,對準中陸皇都。
他將數百車雷火彈堆在官道兩旁,每隔兩個時辰,便對著天空放幾顆雷火彈,子夜時分更是來勁兒,一放就是半個時辰。
夜深人靜的,“轟隆……”一聲巨響,堪比晴空霹靂,莫說是城中百姓,就是遠隔數里外的邊城,都能聽到雷火彈炸開的巨響。
中陸百姓皆被驚的人心惶惶,而關於我的傳言,亦是如雨後春筍般訊起。
駝花出,天下覆……
禍國之女,紅顏禍水……
雷霆一怒為紅顏,萬將枯骨淚成行……
我又一次,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的頂端,成為中陸,乃至天下百姓心頭之刺,意除之而後快,好平息這場無妄之災。
對於傳言以及其他,我並不在意,我更在意的是蘇霍等人的情況如何了。
秋瑾猶豫了一下,這便又道,“主子,咱們在中陸的信子和暗探不多,所知訊息也是有限,只打聽到,西祁皇昨日將老元帥和季侯爺等人,帶上官道後的雪山之上,說是見不到宸王和你,就將他們扔下雪山去。”
“什麼!”
“蹭……”的一下,我感覺一股逆血直衝頭頂,腦袋跟空了一樣,眼看著秋瑾在一旁呼喚,卻是動彈不得她嚇壞了,又是給我順氣,又是給我遞茶的,過了半天我才恢復過來。
“然後怎麼樣了,可有宸王的訊息?”
秋瑾道,“暫時還沒有確切訊息,不過民間傳言,說宸王午時那會兒,已經上了雪山,真實與否,還不敢探究。”
無風不起浪,以宸哥的性子,定會上山。
雖不知赫連雲沼究竟想做什麼,但這一事因我而起,那雪山極其寒涼,正常人久待都是不行,蘇霍年紀大了,顧茯苓又懷了身孕,若是他們誰有個三長兩短……
我死了都不會安心的!
騙赫連雲沼的是我,他要找的也是我,我不能讓他遷怒他人,得趕緊去雪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