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情況,剛才我便想到了。
兩邊現在正是打仗,百里天祁這時候送上門來,擺明了就是羊入虎口。
到嘴邊的肉,赫連雲沼又怎會不吃,不脅天子以令強兵,當真就是浪費了這大好機會……
東穆那邊,經過百里天祁的一番雷霆手段,宮中偏枝勢力已除,這會兒將他囚了,東穆那邊,可就亂了……
戰場雖是個殺戮重的地方,但赫連雲沼若是拿了雷火彈和火雷車攻東穆,傷亡卻是太大了。
早在他要御駕親征的時候,我便在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如南疆那樣,不費兵卒,便取之得之。沒想到,竟然有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這總歸是我假死後,意料之外的一件好事,也算是,給赫連雲沼一點慰藉吧。
不過……這跟宸哥有什麼關係?離開困難,難道也是被囚了……
宸哥,是中陸二皇子,他困住宸哥……是在做下一步打算,他也想如當年的百里天祁一樣,有心一統列國麼?若是這樣,就不好辦了。
喬瑾見我神色凝重,雖不知我在想什麼,卻也知我多起了思量,這便道,“宸王不能離開,卻是有原因的。
西祁皇立你為後時,特意找了宸王當婚證,全程觀禮。宸王自是不願意,為不起疑,自那天后,便連著數天在府中宿酒,還說要從此守著你的遺骸。西祁皇也不知起了什麼心思,便將他困在了府裡。”
我微一皺眉,“若是這樣,他似是得等風聲過了些,才能出京與我匯合了……”
佘冥這會兒,正將那裝半邊參娃太歲的盒子關好,小心的塞進袖裡後,他撇了我一眼,道,“這個你放心,用不了幾日,你便會見到他了。”
我一喜,“你可有妙計?”
“嘖嘖嘖……”佘冥鄙視的看我一眼,“世人都說寧安郡主冷凝,如此看來,傳言半點都不真實,你這哪有冷凝的樣子。”
喝了幾杯藥茶,我體力恢復了不少,便微微又坐直了一些,笑言道,“寧安郡主,卻是冷凝睿智,不過,她月前已經死了。世間不在有寧安郡主這個人了,坐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個叫洛傾的普通女子。”
佘冥點點頭,“你這性子,道也是挺有趣的,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瞥如今日生,有點意思。”
他這便指指喬瑾,“你仔細看,可是發現她易了容?”
我老實的道,“當真是看不出來,連眼角形狀都變了。”
佘冥這將一瓶丹藥拿了出來,晃了幾下道,“說你命好吧,你還真有點狗屎運,你拿你當初的毒來說吧,那麼巧,就讓我遇見你的了。從來不願意管閒事的我,竟然也就管了。
我微微一笑。
他將瓶子扔過來,無接起,開啟塞子嗅了一下,裡面藥旦褐色,味道卻是像水一樣淡。
“這是什麼?”我問。
“這是改顏旦丹,一半服下,可微微改變面型,另一半融水水,將細皮面具浸泡水中,再帶面具,那面具便會變成與膚色同色,想要混出來,就容易多了。”
如今,赫連雲沼將東穆皇囚在京中,定然嚴查排守,有了這東西,似乎也能保險些吧……
已是子夜,圓月高懸,車子緩動,很快幾駛過一片草原,眼看著前方有不少農佘,佘冥這便喚了門口駕車的銘奇,讓他加快速度,說是幾天沒吃好了,要去農佘家討肉吃。
銘奇應,這便打馬,很快就到了那片農佘。
喬瑾前去敲門借宿,主人家很是熱情好客,當局將我們讓進屋裡,問我們是不是餓了,時候便煮了幾碗素面。
農家素面,少油少鹽的,我吃了幾口,竟然就這麼想起了去年,我與軒轅宸借宿那家的小孩子。
軒那女孩,還真是挺討喜的……
吃過素面,主人家已經將住處收拾妥了,也去卻是疲憊,喬瑾扶我躺下後,沒一會兒我就睡著。
這一夜,我半個夢都沒坐,次日晨起,我睜眼便聞到一陣肉香,微微一笑,我起身穿過去,果然見追上放了一整隻的野兔……
“來,瑾兒,吃肉。”佘冥拽了一隻兔腿,用筷子將肉撥下,假到了喬瑾手裡。
“嗯。”喬瑾應了一聲,夾了放進口中,唇角微微含笑。
這佘冥和喬瑾二人,當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