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母親當年咳的可是嚴重?”
老管家道,“也不嚴重,大夫看過,只說孕時身子太虛,開了許多溫補參藥,卻也未見效果,後來不食溫補之藥,也竟是好了許多,但身子竟也是一天比一天虛,哎……”
管家伯伯嘆了一聲,眼神略有迷離,似乎在想以前的事。
我,卻是在想另一件事。
溫補的藥……
我也是多行溫補後,才有嘔血的毛病。
難道說,我身上這毒,是母親洛兒遺傳過來的?
洛兒究竟是何身份,身上竟是帶了這般的毒……
我想了想,問,“管家伯伯,我母親以前住在哪裡,可是曾留下什麼?”
老管家搖頭嘆道,“公子和夫人原來住在東房,後來公子失蹤,那裡便改成了雜物庫,裡面陳設皆都不在,更別提是留下什麼了。”
原來是這樣。
我又問,“管家伯伯,可是知我母親藏與何處?”
蘇家也是大家,後堂祠堂,離開前也去過一次,卻不見洛兒的碑位。前些年並不為意,自從身上的駝花胎記顯出,我倒真是好奇起一些事來。
可管家卻搖頭,遺憾的說,“夫人是公子親手所葬,並不知道墳酋位與何處,老將軍在公子離開後震怒不已,也便沒去找過。”
他連自己孫女都扔在後院不管,自然不會去找子媳的墳酋了。
事情都過去十幾年了,就算想找,怕也是無從找起。
我又問了蘇傾沐母親的習慣和喜好,管家一一做答,最後還告訴我,母親的兵器是一截紫金旋絲的紅菱。那菱舞起來,美的如同仙子,貫穿內力,就如利刀一般。
他又林林總總的說了許多,說到高興時,臉上的褶子笑成一朵花。
我突然覺得很是溫暖。
老管家一輩子沒娶親生子,許是將我,當成他的親人了。
我聽他講了進兩個時辰,知道門口有人傳信,說三夫人上香回來了。
按尊卑,她該與我起禮坐陪的,但我不喜與她多言,淺言幾句,便是離開了將軍府。
將軍府人皆都垂首起禮相送,但我卻是感覺有一道目光刀子一樣的刮過來,不用回頭我也知道,那是蘇傾柳。
小時候的事,已經成了故事。蘇家除我執外,已是沒多少人了。我離府多年,這裡的人和事,似乎都變的很遙遠……
她若不挑事,我亦是懶的多去理會,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人心終究會變的柔軟。
晨起出來,去看了老太君,又來將軍府坐了幾個時辰,天色已晚,我跨身騎上馬背,這才發現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
不遠處那家酒樓,有我做愛吃的鱸魚,輕打馬鞭而去,沒一會兒就到了地方。
這酒樓生意非常之好,小二見我到來,先是一臉驚豔,隨即遺憾的告訴我,沒有雅間了。
我環顧一圈,大堂右側有個位置,左邊臨窗,旁側是根柱子,若不是露著辦邊椅腳,任誰都看不見。
“小二哥,哪裡可是有人坐?”
小二側頭看了一眼,道,“回這位大小姐,那邊卻是無人坐,只是……”他有點猶豫。
“可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