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也不等回答,一撩袍子坐將下來,也不知自哪裡一抹,便抹了一個葫蘆出來。
“三十年的杜康,要不要嚐嚐?”他開啟葫蘆的塞口,一股濃烈的酒香撲出來,當真是好酒。
季雲常淺聲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王爺隨身帶了陳年杜康,可是心有憂愁?”
赫連雲沼潤聲朗笑,讚道“還是雲常懂我!南蠻猖獗,不知何時才能熄了戰火,何以不愁啊。”說完,他揚脖灌了一口,嚥下酒汁後,將葫蘆遞給季雲常。
季雲常淺淺搖頭,示意不勝酒力,赫連雲沼也不多說,又喝了一口,轉而看向我。
“蘇將軍,幾年未見,見面也是匆匆忙忙的,不如喝一口,當本王為你大破蠻營慶功。”說著,他將葫蘆遞過來。
酒是好酒,味道甘淳,聞著就一股沁香。
“那就多謝王爺了。”我將葫蘆接過來,輕輕喝了一點,味道直衝胃腹,隨即便是酒之甘香,不過,許是陳年佳釀,味道有點辣,我趕緊拿了個肉乾嚼食。
赫連雲沼微笑,又將葫蘆遞給軒轅宸,“陸兄弟,不來一口麼?”
軒轅宸當即喝了一口,赫連雲沼在讓,軒轅宸憨笑道,“不敢貪杯,往前不知還要走多遠,屬下怕喝酒起乏。”
赫連雲沼也不勉強,點點頭,又是自顧的喝幾一口。
我們這幾人,季雲常少言,軒轅宸不便多言,赫連雲沼雖是喝酒,但我總覺他有意無意的看我。
有一種人,他即便不說話,也能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赫連雲沼就是這種人。
這感覺讓人有點微微的不不舒服,我起一塊肉乾咀嚼,本想緩和一下這種不舒服的感覺,誰知,赫連雲沼竟是轉頭問道,“你來之前,可是進宮看過母后?她鳳體如何。”
我頷首,道“我來麥城前幾日才進過宮裡,皇后娘娘鳳體安康,氣色也是好的很。”
赫連雲沼點點頭,又問“父皇可也還好?”
我又是頷首,“陛下龍虎精神,氣色也還不錯,偶爾起咳,但是並無大礙。”
他嗯了一聲,轉而又是喝了一口,不在言語。
他來邊疆督軍也有幾年了,幾年未回聖京,他對家鄉,也略是想念吧。
短暫歇息後,赫連雲沼起身,見大家都歇息差不多了,一聲令下,繼續往山頂方向尋走。
這嵇戈山面積龐大,我們走了小半天,卻是連一座山脈都沒翻過去呢,滿地雜草不少,婆娑草的影子卻沒有半分,此時已是申時末,眼看著一輪大太陽偏往西邊,山中的天黑的特別早,這麼走下去,什麼時候能走到那株草藥。
蘇霍只有七天時間,眼看著就過去了一樣,若是七天內再不到藥草,蘇霍可就……
這麼沒頭蒼蠅一般的找,當真也不是辦法啊!
我心中略有煩躁,卻是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這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嗡嗡聲飛速的靠近了過來。
那聲音前一刻還在丈以之遠,下一刻就靠近許多,我心下疑惑,猛的回頭去看,就見我們身後,密密麻麻的飛來看許多蜂子。
“不好,是野黑蜂!”軒轅宸眸色一變。
片刻間,樹林間間已灌滿了鋪天蓋地的黑色峰子,它們正飛速的從四面八方湧來,幾乎遮擋了那一方天際。
黑蜂,可是不同於噗通的蜜蜂,它們尾上的刺針是有劇毒的,只要被一隻刺到,運氣好便只是腫痛過十天半個月的,運氣不好,被蟄的地方可是要直接潰爛醫都醫不好!
所謂蛇蠍婦人膽,黑蜂尾後針,說的就是此物。
倘若三隻兩隻的,拍死就行,真麼大片的黑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