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個總是跟在百里天祁身後的,愛著他的鳳青鸞。
我不在去看,轉過身狠狠的一打馬,飛快的行到將軍府。
有了郡主的身份,就是不一樣了,沒人敢問我是怎麼出去的,也沒人會問我汗血寶馬從哪裡來,我讓內丁將馬引去馬棚好生伺候,便直步行回小院,心中略有憋悶,我一口灌下了半壺涼茶。
“初七!”
“在,在,姐姐我在呢。”小丫頭急急忙忙的跑進來。
我勾手讓她附耳過來,輕語幾句,她得令點頭轉身出去,約有盞茶功夫,她便回來了,點點頭道,“姐姐,都辦好了,東西放在她的羹裡了。”
我應了一聲,本想讓她回去休息,她突然想起什麼,道“對了姐姐,前些日子你讓初七注意的錢莊老闆,他今日死了。”
什麼!我皺眉,問“他可是得了大病?”
初七搖搖頭,道“不是的姐姐,他是晨起吃東西吞嚥不均勻,一口氣沒上來過世的,並不是生病過世的。”
原來如此,看來那人卻是騙子。
我點點頭,又詢問了賭坊的一些事,便讓她出去了。
梳洗,睡覺,次日一早,又去青藍閣。
簡單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晨時上課,晚上同武夫子修習武藝,很快又是七天。
這一天,是青藍閣告假的日子,也是蘇青雪的及笄之禮。
看的出吳宛華很是看中蘇傾雪的及笄禮,將軍府內外已早被裝點的喜氣洋洋,一條紅毯從門外一直拉到內堂,知道的是辦及笄,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婚嫁呢。
信步往小院行去,路過宴堂的時候,我往裡瞟了一眼,未時的禮時,才辰時,她就已將宴桌擺好了,倒是心急。
回到小院,先泡了個花浴,又睡了個回籠覺,醒來已是午時。
讓綠珠把那件桃粉色窄袖襦裙找出來,坐於鏡子前精細的施了粉黛,額頭的疤痕已經沒有了,但我覺得齊額短髮挺好,便讓綠珠挽了一個鬢環,又配了鎏金花細,這才緩步行去宴堂。
將軍府有蘇霍的名望撐著,賓客自然不會少,蘇宏今日穿著盛裝,吳宛華也穿著誼嘉一件霞紅色的羅織南錦,他二人與賓客中左右的招呼著,當真是一臉喜氣。
我掃視了一圈,發現三婦人做在角落裡,臉色不好不壞的。
她女兒蘇傾柳雖是幾月前被都送去倉山學武了,在過幾個月,也便要及笄了,相比之下,就算女兒回來,是肯定不會有這排場的,我猜,她應該慪火的很。
看到三夫人,我自然想到故去的二夫人之女蘇傾月。
自上次出事後,她就被蘇宏送到了廊州遠戚家,明裡說是怕看到了女兒想起二夫人,實際,就是變相棄養了。
真是沒想到,那蘇宏看似斯文,薄涼起來,也是這般不近人情,如此這般,今日讓他出醜,也不冤屈。
因為提前打了招呼,季雲常竟真是請來了老太君,她似是很喜歡我,拉著我的手一問我吃的好不好,睡的還不好,我微笑淺應,季雲常在一邊不言不語。
未時至,賓客皆已到齊,蘇宏先是起身一通客套,隨後便開始了她女兒蘇傾雪的及笄禮。
我微微一笑,瞟了一眼旁側,初七得令,繞過眾人,偷偷的往薰香裡添了些東西,然後繞過來,立於我旁邊,乖巧的垂著頭。
磬鼓輕響,有丫鬟輕撒花瓣,一身聲裝的蘇傾雪便順著門口紅毯,款步走了進來。
今日是她人生中的大日子,她自然精心的收拾了一番。
拖尾的大紅錦緞束腰裙,領口微敞,露出漂亮的鎖骨,粉黛朱唇,額間還點了硃砂花瓣,一頭青絲高高的盤著,未帶髮飾,卻在鬢便別了一大朵秋海棠。
蘇家的女兒,模樣到底是美麗的。
所謂及笄禮,就是家中由身份最高的人為其插上髮簪,但是今日老太君來了,這髮簪,自然要勞駕老太君了。
早有人用玉盤送來一根帶著瓔珞的九雀鎏金簪子,老太君微笑著拿起。
蘇傾雪先是大禮跪拜,然後便嬌紅著臉走來,微喘著走過來給老太君起禮。
“好好,蘇家姑娘快起身。”老太君微笑著,按照習俗,輕輕的唱唸著祝福語。
這老太太很是忍認真,每一句都唱的很細心,我在旁邊一邊喝茶,一邊觀察著蘇傾雪的臉。
我發現她開始臉紅了,然後她脖子也開始紅。隨後,那股紅幻化成一股嬌粉,慢慢的漫向鎖骨之下……
她的呼吸開始急了,眼神也似乎迷離了一些,隨後,她櫻唇輕開,竟是發出了一聲柔柔的喘息聲。
“嗯……”
老太君離的最近,自然聽的仔細。她一愣,停下口中的唱誦去看蘇傾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