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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雲霆迷迷糊糊地從昏迷中找回一點意識,睜開眼看到秦桑抱著自己無意識地垂著頭,心一下子慌了,他想伸手搖醒她,卻沒有力氣。
屋子裡的一氧化碳味道越來越重,這時,門開了,沈逸寧驚喜的聲音傳來,“找到了,在這裡……”。祁雲霆鬆了口氣,又暈了過去。
“秦桑…桑…”祁雲霆無意識地呼喚著,一瞬間驚醒直挺挺坐了起來,手上一陣刺痛感傳來,手腕上的針孔被一下子拔掉,滲出滴滴血痕。祁雲霆不在乎地一把把膠布都拔掉,翻身就要下床。
沈逸寧推門進來就看到祁雲霆不要命地下了床,趕忙攔住,“祁總,你的身體才剛在恢複,還是不要隨意走動好。”
“秦桑呢?”祁雲霆打斷他的話,問道。
“……”沈逸寧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遲疑了一會還是老實說道,“秦小姐情況比較嚴重,送來醫院的時候已經進入了假死狀態。現在搶救回來了,生命體徵正常,但是人一直沒醒。”
“帶我過去見她!”祁雲霆面色一下子變了,急沖沖地就想出去。
“祁總,你的身體也未恢複……”沈逸寧還想再勸一下。
“她在哪裡?!幫我把病房調到她那邊去。”祁雲霆不願再和他多說,只冷硬地下了命令。
當看到病床上毫無知覺躺著的秦桑時,祁雲霆的瞳孔急劇收縮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上前,握住秦桑露在外面的手,感受到她手上真切的溫度,憐惜的用臉頰貼著她的手,喃喃道,“會醒的,秦桑你一定會沒事的。你怎麼這麼傻……”
一星期過去。
祁雲霆蘇醒後,恢複如速,只兩天便已完全康複,但他仍每日在醫院裡看護秦桑。期間調查出當時事件的過程,沈宏宇半途發現他人不見,誤以為是祁雲霆自己察覺先機脫身了。而罪魁禍首邱楓得到他今晚會去“皇途”的訊息,早早就埋伏進來,本來是要混進包廂,陰差陽錯在洗手間直接綁了祁雲霆,現在人不知所蹤。
沈宏宇中途來醫院見過秦桑,沈宏宇不滿祁雲霆一而再地拖累秦桑,欲將人帶走,被祁雲霆阻攔,兩人仇怨愈深。
秦桑整整昏迷了一個星期,醫生檢測發現她的身體機能一直在穩定地恢複中。
這日,祁雲霆照舊來醫院陪伴秦桑,原先慘白的臉色這兩天漸漸有了紅暈。祁雲霆坐在床頭,握著她的手細細數著,“笨蛋,沒那麼大力氣還偏要逞能,你看你這雙手,被碎屑紮得都是傷痕,現在還沒恢複,等回頭你醒了肯定要抱怨自己不美了……”
“你才是笨蛋……”秦桑悠悠轉醒,隱約聽到祁雲霆的唸叨,條件反射地回了一句,聲音透著綿綿的無力感,微不可聞。
但祁雲霆像是裝了擴音器一般,驚喜地轉過頭看到秦桑眨了眨眼睫毛,顫顫著嘴想說話的模樣,不敢置信地再三確認道,“桑桑,你醒了?!是你醒了嗎?”
“恭喜,病人的恢複情況很好,再過兩天複查一下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醫生看著病歷,又為秦桑檢查了一邊身體,最終結論道。
秦桑感覺到身邊人開心的情緒,知道自己兩人都平安無事,內心也欣喜。但是卻覺得奇怪,這天為何始終黑黑的……
“雲霆……你們……不開燈嗎?”秦桑遲疑地問道。
祁雲霆看著窗外刺眼的陽光照進病房,回響著秦桑的問話,只覺得一陣冰涼,怎麼會?!
再經過一番檢查後,醫生無奈地對祁雲霆說道,“很抱歉,當時根據現場勘測,只檢測了一氧化碳對大腦神經的壓迫副作用,沒有注意到有異物進入視網膜,秦小姐的情況屬於物理性失明。除非找到匹配的視網膜捐贈,否則……”
“等一個視網膜移植手術需要多久?”祁雲霆問道。
“不好說,主要看捐贈視網膜的情況和匹配結果。短的有一個月不到,長的也有十幾年都沒有辦法等到。”
“好的。”祁雲霆面色鎮定地離開了診斷室,緊握著的拳頭洩露了內心的不平靜,他極力保持鎮靜地回到病房。
秦桑隱約察覺到自從自己問出那句話後,氣氛變得很奇怪,她試著舉起手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卻什麼也看不到。原來真的失明瞭啊。
沒事,一雙眼換兩條命,也不虧。秦桑樂觀地想,眼淚卻不由自主地落下來。
祁雲霆進門時就看到秦桑偷偷抹去眼淚,他裝作沒看到的樣子,說道,“桑桑,我們可以出院了。醫生說你的眼睛沒什麼大礙,回去先修養一陣,過幾個月給你安排一場手術,就能恢複如初。”
“真的嗎?”秦桑戰戰兢兢地問道,“可是……”
“當然是真的!”祁雲霆打斷秦桑的胡思亂想,“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難道我還會騙你嗎?走,我帶你回家。”
“好……”秦桑在祁雲霆的安慰下漸漸放下不安的心。
祁雲霆順勢把秦桑又接回了秦家,美其名曰報答恩人,方便照顧。兩人經過此事,知道了對方的心意,心結也漸漸開啟。
祁雲霆憐惜秦桑失明,害怕她再出事,只恨不得整天黏在她身上。秦桑初失明,惶惶不安又行動不便,也愈加親近祁雲霆。兩人的感情快速升溫。
——祁家——
秦桑這兩天已經熟悉失明的狀態了,也漸漸記住了祁家的地形。祁雲霆為了防止她走路時摔倒磕碰,把小件的擺設統統收起來,還在地上鋪上了厚厚的墊子。
這陣子祁雲霆都把工作搬到家裡來做。秦桑知道他這時候在忙工作,不想打擾他,循著記憶起身想自己去洗手間。
才剛起身,就被祁雲霆攔住,“怎麼了?”
“沒事,我自己去下洗手間。”秦桑擺擺手,循著記憶繞過祁雲霆想往外走,卻被祁雲霆公主抱抱起來。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記得住。”秦桑掙紮著想下來。
“就不應該讓你記住,好讓我有機會再多抱你幾次。”祁雲霆滿含著笑意說道,雙手穩穩地不見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