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紀暮林在紀城確實權勢遮天,葉幽棲也知道自己不能隨意招惹。
但是他的話語刺耳而尖銳,讓她不由自主地反駁抗拒,心臟中翻滾著的惱怒難以平息。
她在紀城根基本就不穩,近乎一無所有,所以即便離開紀城去往其他城市也沒有什麼差異。
眼不見心不煩,倘若她當真在紀城混不下去,她收拾東西離開紀城也沒有影響。
因為無牽無掛,所以無所畏懼。
紀暮林微勾輕薄的嘴唇,似笑非笑的神情捎攜著幾許危險。
“願意多管閒事自然是要索取回報的。”
葉幽棲微微愣怔,旋即很快反應過來。
“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是值得紀公子索取的。”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點她的臉頰,動作隨意而自然,眸光波瀾不驚卻透露出凜冽。
“你這幅模樣不就已經足夠勾引人了嗎?”
貝齒緊咬朱唇,柔軟的唇瓣留下一排深刻而清晰的牙印。
“紀公子身邊並不缺鶯鶯燕燕,又何必捉弄我?倘若是因為我對紀公子出言不遜,那麼我願意道歉。”
葉幽棲並不認為紀暮林是真正對自己感興趣,恐怕只是因為她對他不理不睬,所以他才對她窮追不捨。
她無意另闢蹊徑吸取他的注意,更不屑使用欲擒故縱的把戲。
她剛剛回國,只是想要穩定根基,根本就沒有要想過攀附權貴。
就算想要攀附權貴,也絕對不是攀附紀暮林這種睿智精明的商人。
“但是我如果只對你感興趣呢?”
“紀公子說笑了,不麻煩紀公子,我自己回去便好。”
葉幽棲見他油鹽不進,硬要死纏爛打,不免心生厭煩,卻也微微擔心他當真侵犯她。
她輕車熟路地開啟車門,安全帶被輕巧地解開,修長筆直的雙腿剛要移動,他卻倏然扣住她的腰肢。
他溫熱乾燥的手掌搭在她纖細得不盈一握的腰旁,力道遒勁而有力,讓她根本無法掙扎。
而他依舊氣定神閒,彷彿耍流氓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微熱的溫度穿透薄薄的衣裙,傳遞到她敏感的肌膚上,分明並不滾燙,卻灼燒著她的肌膚。
她拼命想要掰開他的手掌,那隻白皙素淨的手掌卻依舊穩如泰山,分毫未動。
“紀公子,還請你自重!”
葉幽棲微微拔高音調,清脆婉轉的嗓音沾染幾許惱怒。
她小巧玲瓏的耳根倏然暈染上幾抹杏色,嬌豔欲滴。
眼眸中水光瀲灩,熱氣氤氳成水霧,霧氣又凝結成珠粒,懸掛在捲翹濃黑的眼睫上。
“你還記得我嗎?你是根本就不記得我,還是認出我卻又假裝不認識?”
紀暮林狹長凌厲的眼眸微眯,這樣晶瑩剔透的水眸,他只在那個夜晚曾經見過。
她與那個人的眼眸何其相似,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眼眸中蒸騰的水汽,朦朧而模糊的感覺,仿若隔霧觀花般遙不可及,眸光流轉卻又透露出靈動與鮮活。
她怎麼可能不是那個人?
他已經尋找那個人將近三年,卻每每杳無蹤跡,無功而返。
三年來,他觀察過千萬雙眼眸,或純澈或妖媚,卻並非朝思暮想的那雙眼眸。
那種感覺難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