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到後半夜,蕭敬看了看錶,已然是凌晨一點了,想到第二天的戰鬥,還是多養精蓄銳一番比較好,便也熄了燈,開始睡覺。
值夜的工作,早便安排好了,第二天將要上陣的人員,今晚必須保持充足的睡眠,得到良好的休息才行。
所以今晚的值夜由四個後勤部的人員組成,第二天他們便將留在營地之中,休息一陣再跟上部隊,和作戰部隊相比,他們顯然更加勞心勞力一些,但這就是不戰鬥的代價,也是題中應有之義了。
是以,蕭敬睡得倒是十分踏實。
然而,睡到接近凌晨四五點時,一陣突如其來的慘叫聲傳來,蕭敬一骨碌爬起身,手在旁邊一摸,唐刀已然出現在他的手中。
披上一件外套,蕭敬警覺地出了帳篷檢視。
在野外紮寨,即便有人守夜,但也沒人會睡得太死,這是這些日子以來養成的習慣了,蕭敬出去時,已然有人陸陸續續警惕地出來檢視情況。
蕭敬見營地的火堆已經快要滅了,便皺了皺眉,守夜人是怎麼值夜的,連火堆都能滅掉?這些人都這麼掉以輕心的嗎?
另一邊,蕭敬見到先出來的幾人圍在一起,似乎發現了什麼,便走近想要看看出了什麼時。
但還沒走到人堆旁,一股濃烈至極的血腥氣就鑽入鼻子,令人作嘔!
蕭敬隱隱有了些不詳的預感,果然,值夜的兩個後勤組的戰士倒在一棵樹下,一個脖子被咬開半邊,另一個肚子被劃開,腸子流了一地!死狀慘烈至極,令人不忍!
鮮血噴湧得到處都是,那個肚子被劃開的一時還沒死,在血泊中掙扎著,但誰都知道他已經沒救了。
蕭敬眼中一絲憐憫掠過,拔出大腿上的短匕,半跪下來,那人剛開始有些緊張,但接著便意識到了蕭敬腰幹什麼,臉上浮現出絕望的神色,閉上了眼睛。
蕭敬扶著他的頭,輕輕地,利落地一刀捅進了他的後腦,結束了他的痛苦。
把短匕擦乾,重新插回去,蕭敬站起身,回首道:“有誰見到行兇者了麼?”
一邊一個面帶愧色的中年漢子道:“我……我看見了……”
蕭敬轉身一看,認出這便是今天安排的值夜人員之一,便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人便道:“我們……我們守夜……太累了,就商量著輪流休息一會,剛剛輪到他們休息……我……我”
他說不下去了,懺愧地低下頭,不敢看蕭敬逼視的眼神,但誰都看出來了,這人在隊友輪到休息的時候偷懶了!
他們今天的安排就是值夜,第二天有充足的時間休息,但輪流休息,說到底,也還在可接受範圍之內,但這人的行為便相當於置所有人於不顧!
隨著陸續有人出來,想旁邊人一打聽,便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向這人的眼神便愈發不善起來。
這人似乎也知道自己恐怕要惡了所有人了,瑟縮著身子,不敢說話。
這時,蕭敬卻說道:“繼續說,你看到了什麼?”
中年人看來蕭敬一眼,嚥了口唾沫,繼續道:“當時火快滅了,他們叫起來的時候,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看到一個黑影竄出去,有……有半個人那麼高,哦對了,眼睛是綠色的!”
此時,嶽妍走了出來,蕭敬在她臉上看不出任何東西,她鎮定自若地指揮著眾人清理屍體,加強警戒,重新點燃火堆。
不管活著的兩個警戒隊員應該如何懲處,但現在,避免出現新的傷亡才是最重要的,而且還有一點,剛出來第一晚就出現這樣的時,還要防止士氣出現波動。
一個強有力的領導者無疑能起到穩定軍心的作用。
當火堆重新升起,人群中間有刑警出身的隊員,便上前檢視,希望找出些痕跡來。
現場痕跡十分明顯,幾個如成年人手掌一般大小的爪印留在死者周圍,虧得這裡是小河邊上,泥土溼潤,痕跡留下得明顯。
從這點來看,事情已經明朗了,守夜隊員偷懶休息,一個疏忽之下,把不知什麼的猛獸放了進來,造成了死亡。
嶽妍當即道:“陳掠,廉老四,各挑一隊人,把周圍仔細探查一遍!蕭敬,你安排人手,加強戒備!”
但她話音未落,人群外面又是一聲慘叫,眾人看時,發現一名戰士已捂著脖子軟倒在地,絕望地瞪著眼,漸漸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