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突然覺得有些荒誕,曾幾何時,人們自詡為世界的主人時,可曾想到過有這麼一天?
所有人都在生與死之間掙扎徘徊,只為了能從哪些曾經看不起的野獸口中搶回些殘羹冷炙,以填飽自己空蕩蕩的肚皮!
人們可曾想過有這麼一天嗎?蕭敬想道,沒有!
他能看到身邊一隻只毒蜥的身影,它們此刻大概在嘲諷地看著自己,以為這是不知哪裡來的不知死活的倒黴鬼吧,蕭敬苦笑著自嘲道。
但我會讓你們看看,為何人類能夠統治了那麼久!這或許是人們之前輝煌所留下的最後一道璀璨焰火了。
蕭敬開啟車門,從一側翻滾了出去,慣性讓他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他把強有力的大腿往地上一撐,強行讓自己停了下來。
接著,蕭敬在地上一撐,身體以驚人的柔韌性彈射而起,油罐車已經衝進了地塹之中,他只來得及看到車屁股。
蕭敬凝聚靈力,強大的力量頓時推舉著他高高躍起,蕭敬在空中握住一個長長的藤蔓,藉著彈跳的力量蕩了出去。
當他盪到最高點時,油罐車也正好即將落地,蕭敬閃電般在後腰出從槍套中拔出手槍,砰砰砰幾槍擊出。
擊出幾槍之後,蕭敬連看一眼自己的成果都不敢,直接把槍一丟,沒命地拖拽著藤蔓,好讓自己能夠更快一些離開地塹的出口。
但還是有些晚了,撼天動地的巨響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幾乎要將人碾碎的氣浪,接著,便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蕭敬被氣浪整個掀飛,騰空而起十幾米之多,還在空中,蕭敬便感覺胸口火辣辣地疼,沖天而起的火焰讓氧氣極度不足,混雜著的灰燼嗆進呼吸道,引起了極度的不適。
即便氣浪翻騰而起,蕭敬卻還沒有鬆掉手中的藤蔓,利用這條堅韌的安全繩,蕭敬在空中好歹稍微做了一些緩衝,落地時,便有機會一個翻滾,避過了要害部位。
只不過這樣一來,落地的地方便不免失去了選擇的餘地,蕭敬落在一小片倒刺橫生的荊棘叢中,根根倒刺刺破衣物,扎進了皮肉之中。
蕭敬的臉上,手臂,大腿,後背都被劃破了,一些傷口甚至接近十公分長!
但蕭敬可管不了這麼多了,越來越濃重的危機感告訴他,身後似乎有一個’大傢伙‘要甦醒了!
幾發子彈撞擊在油罐車上,只不過極其輕微的細小火花,引燃了汽油之後,燃燒著的汽油在狹窄的油罐車內部發洩著力量。
但這麼點空間可不足以讓它將這狂暴的力量發揮地淋漓盡致,厚厚的油罐壁在這力量之下只不過堅持了千分之一秒,便轟然爆碎開來。
地塹底部棲息著的無數毒蜥發出慘烈的,絕望的嘶鳴,被氣浪高高拋起,一些碎裂的油罐壁在強有力的推力之下,變成了鋒利無比的快刀,切開一隻又一隻毒蜥的身體。
爆炸讓汽油濺射得到處都是,燃燒的汽油沾染在毒蜥的身體,往往一頭毒蜥只要沾染上不多的一點,便會被完全燒焦,即便只燒焦一部分,也會讓它在度過接下來煎熬的一兩天之後死去。
這裡彷彿成為了毒蜥的地獄,這一次襲擊蔓延到起碼上百米的一段區域,在這個區域內的毒蜥,沒有任何生存的可能!
但也有例外,比如這一隻。
地塹的底部,憑空颳起了一陣狂風,一道尖銳刺耳,就連數公里外的‘天台’的人員都聽得直皺眉的嘶鳴聲沖天而起。
地塹最下端,比出口甚至還要大些,半邊焦黑的毒蜥王仰天長嘶,右半邊臉都被燒得焦黑一片,原本光滑的鱗片也失去了光澤。
一半漆黑猙獰,一半鱗片光滑的毒蜥王,散發著癲狂的怒意,撕碎一切的意念讓一切生物都為之顫抖!
彷彿感受到了霸主瘋狂的意志,樹林之中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傳來,那是猛獸們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正在忙不迭地逃離!
蕭敬倒是看到了平日裡找都找不到的猛獸,其中最大的一隻,是一頭足有十多米長的奇形猛獸,看起來也是猙獰異常。
但卻沒人有心思在這時候去觀賞什麼珍禽異獸,如果這樣強大的猛獸,都被毒蜥王的怒火嚇得狼奔豚突的話,豈不更加印證了它的強大!
對於即將要和毒蜥王正面對敵的眾人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峽谷之中,幾乎有足足三分之一的毒蜥,被蕭敬這一發巨型燃燒彈燒了個精光,毒蜥王的怒火,該是怎樣地猛烈,便可想而知了。
但現在,正面迎接它怒火的,只有蕭敬一個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