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看著這傢伙轉了幾圈,就和所有人都有說有笑了起來,倒是挺有親和力的。
到了夜裡十二點左右,人們皮甲便已經編織了過半了,這辦法的確快,要是以後趕得急的話,倒是也可以用一用。
蕭敬安排好守夜人員,人們便紛紛找個地方睡了,蕭敬自己當然也在守夜的人員中。
不是他要先是身先士卒,而是其他人守夜,他是真的信不過,與其到時候一有點風吹草動就被驚醒,還不如自己守半宿夜再睡,下半夜有嶽妍守著,自己也能安心。
蕭敬看見嶽妍臉色好像好了一點,但還是有些慘淡的樣子,看來之前確實是狀態不好,對自己也算夠意思了。
蕭敬從一邊槍堆裡撿起一把來,擦了擦還粘在上面的一絲血跡,便端著坐到了旁邊的一棵樹上。
這堆槍只有五六把,是所有還能用的槍支了,之前那麼多槍,被毒蜥王一聲大吼,不但瞬間滅了大半,就連槍支也沒能倖免,通通被損毀殆盡。
槍這玩意兒可是精貴的東西,別的不說,只要膛線一點不對,槍管隨便彎了一絲,這槍就廢了。
這五六枝是從各處散落的地點撿來的,長槍本來就沒能配給到所有人手裡,再加上之前有一小批人逃走了,捲走了幾枝,還能剩下五支槍,蕭敬其實已經很慶幸了。
坐在樹杈上,蕭敬和夏執守夜,一夜無話,期間嶽妍和廉老四起來換班,蕭敬算是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早晨,直到日上三竿,人們才漸漸起來,現在這個情況,人們沒有了之前社會的約束,時間觀念上也就多少會散漫一些。
見蕭敬起來,李小玥便一臉難色地過來說道:“食物吃完了,怎麼辦?”
“叫廉老四帶人去弄一點回來。”時隔這麼久,蕭敬倒還是第一次行使自己作為隊長的職權,一直以來,他雖然奔走在戰鬥的第一線,但還真沒幹過命令別人的事,這還是頭一遭。
廉老四雖然罵罵咧咧,一臉的不情願,但也只好去了,只不過他叫上的人是夏執。
這兩人搭檔,旁人都不覺得奇怪,甚至還覺得很正常,夏執本來便是廉老四帶來的,被他叫出去一起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畢竟還是自己原來的老相識用起來順手,也知根知底嘛。
但只有夏執心裡,頓時想要罵娘了,廉老四怕是多半已經猜到他的事了,這次特別把自己叫上,打得什麼主意,鬼才知道,要是真心裡一橫,豁出去把夏執直接幹掉,夏執找哪兒說理去?
有心不去嘛,廉老四那邊又說不過去,那等於是明明白白和他撕破臉,這可不是明智之舉,也容易惹其他人懷疑。
要是去嘛,又心裡沒底不知道廉老四到底想幹什麼。
想了半天,夏執心裡一橫,大不了就和他拼了,自己還有幾個保命的手段沒用,只要動靜一大,引得蕭敬這邊知道,廉老四就不敢怎麼樣!
或者那樣一來,自己便也有機會渾水摸魚逃走,雖然這樣有讓蕭敬幾人當自己替死鬼的嫌疑,但臨死關頭,誰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見廉老四一臉的笑嘻嘻,夏執倒是真不知道這傢伙,笑得到底是不懷好意呢,還是真的沒打算做什麼?
不過夏執這個人雖然陰險,但既然打定了主意,便不會輕易更改,當下便心裡一定,跟著廉老四就出去了。
廉老四這傢伙倒是整天嬉皮笑臉,但夏執知道,他殺人的時候,臉上可也是這樣的笑容,你要是光從他臉上便得出他心情不錯,不會殺你的結論,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夏執跟著廉老四,一路兜兜轉轉,卻沒見他動手,路上偶爾也看到些野鹿之類的,廉老四也只是看風景一樣看看,卻一點也沒有要捕獵的意思。
夏執見他如此,自己自然也不會主動去幹活了這活計可是人家的,自己只是來幫忙。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幾里之外,夏執心裡漸漸沉了下來,這裡已經接近距離的極限了,要是再走下去,就算弄出天大的動靜,蕭敬他們也聽不到了,就算聽到了,能不能趕過來也是個問題。
到了這裡,夏執也不得不懷疑廉老四是真的要找機會幹掉自己了,心中暗暗決定,在走半里路,要是廉老四還不開口,自己就找機會溜!
但他剛定下計劃,廉老四便笑著轉過身來了,對夏執說道:“來,讓我看看你身手。”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向前一指,夏執順著他手指看去,發現是一頭黃羊,在一邊山坡上吃草,一邊警覺地注意著周邊的動靜。
夏執看著廉老四,卻見他用眼神示意了自己一下,就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