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美人脅風情,前路未聞蔔。
阿沅醒過來時只覺得腦袋暈暈的,摸了下後腦勺,一陣劇痛。她掙紮著坐起來,發現自己整個人被裹在了被子裡,正身處一輛行駛中的馬車上。
馬車的側窗和前門都關著,但行駛途中還是有冷風從縫隙裡灌進來,車內的溫度慢慢變低。阿沅按著額頭,讓自己清醒一點,晨光射進窗子裡,車子裡的擺設清晰地映入她眼簾,她驚奇地發現竟還有小火爐,旁邊小桌幾上還有個食盒。
作為一個被綁架的人,這個待遇也太高了些。
阿沅微微放下點心來,這幕後之人既然這麼看重她,想必她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當務之急還是要保證自己的體力,她使了點力氣才把裹著的被子掀開,準備吃點東西。
“嘶——”馬車顛簸了下,她頭不受控制地撞上馬車側壁,忍不住呻|吟出聲。
下一刻,馬車前門被開啟,阿沅揉著腦袋望過去,入眼是一個紅衣美人。美人沒有梳發髻,長及腰的秀發用玉冠束成高高的馬尾,側邊還紮了兩根細辮,從耳側往上,紮入那玉冠中,顯得十分英氣。
阿沅淡定地迎向她打量的視線,甚至還微微笑了一下。
紅衣美人挑了下半邊眉,彎腰進了馬車,坐在桌幾旁邊將食盒開啟。阿沅默不作聲地看著她的動作,等她遞過一雙筷子時,才道:“你是?”
美人撩了下頭發,撐著臉饒有興味道:“小姑娘挺鎮定的嘛,不怕我殺了你?”
阿沅臉色未變,指了指食盒裡的糕點道:“這是最後的早膳嗎?”
美人噗嗤一聲笑出來,頓時眉目生光,讓人視線不能從她臉上移開,“你可真有意思,不如以後跟著姐姐混吧,姐姐帶你走南闖北,遊遍這萬裡山河。”
說實話,這話有一瞬間擊中了阿沅的內心,但好在她堅定地拒絕了這誘惑,“不必了,我若要遊覽山河,自然有人帶我。”語氣正經得不得了。
美人姐姐有些不樂意,伸出根食指勾住阿沅的下巴,輕佻道:“剛剛才誇你有意思,怎麼轉眼便這般無趣?你是想要你那跟死木頭一樣的小未婚夫帶你去?”
阿沅心中頓時瞭然,看來這些人綁架她是因為程讓的緣故。她又放下點心來,這些人既然與程讓有怨,又綁了她,看來是要拿她去威脅他,那至少要保證自己是安全的。
她呵呵一笑,慢慢將美人的手移開,低頭喝了口水。照目前情況來看,她對洗漱之事已經不抱希望了,但大早上還是習慣漱下口。美人貼心地遞過一個空茶碗讓她吐水,又遞過布巾讓她擦臉。
她擦完臉後,道了聲多謝,不想美人卻道:“既然要謝我,不如以身相許?”
都說同性相斥,阿沅卻覺得這位大美人時刻不忘向她推銷自己,也是奇怪,便問道:“不知姐姐怎麼稱呼?”
“你這是應了?”美人嬌羞一笑,“你就叫我姐姐唄,多親熱。”
呵呵,臉是有多大?
阿沅眼角微抽,板著臉道:“姑娘別誤會,我只是覺得如今我已在姑娘馬車之上,若還是一直以姑娘相稱,不免有些不方便,姑娘可別得寸進尺。”
若換個人來,這板著臉的氣勢倒還能唬人,可惜由她做來,卻是半分氣勢也無。那杏仁圓眼水潤潤的,瞪起人來似在撒嬌;嘴角天生有些上揚,板著臉時也會讓人以為在微笑;更別說和軟嬌柔的嗓音,語氣再冷,也不能讓人畏懼。
因此,美人聽完只是“咯咯”地笑,順便又在她臉上揩了下,“小姑娘真是可愛,叫我三娘吧。哎呀,我說真的,你不如以後跟著我吧?你那未婚夫真的就是根死木頭,不解風情又刻板無趣,你嫁給他有什麼意思?”
阿沅抿唇,倏地燦然一笑:“不解風情那是對你,我是他未婚妻,他只會解我的風情。”
三娘眼神奇異地把她從頭看到腳,末了嘖嘖出聲:“小姑娘還挺有自信。我要是你啊,可不敢這麼大言不慚。男人都一個樣兒,哪有不偷腥的,只看這魚對不對他的胃口。等他嘗過了你這條鮮嫩小黃魚,就想去吃那剁椒魚頭了!再往後連那臭鹹魚都想嘗上一嘗呢。”
阿沅不說話,只是低頭勾起嘴角。任你說得天花亂墜,我自巋然不動。
三娘將車窗掀開一點,看了看外邊的天色,回頭道:“這天挺冷的,你還是躺被子裡吧,別想著逃走,姐姐不會虧待你的。”
就算她不說,阿沅也不會逃。天寒地凍還人生地不熟的,她一個人在外面簡直是找死,她還怕這幫人故意把她丟路上呢。剛剛她也瞅了一眼外面,沿途都是樹林,她一下馬車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她聽話地裹上被子,她昨夜半夜被擄,身上衣服倒是多,但少了件棉袍,披風也還在留夷身上,現在只能裹著被子禦寒。她打了個哈欠,懶懶地靠在馬車內壁上。
三娘出了馬車,絲毫不擔心她會做什麼小動作。
阿沅無聲地長舒一口氣,不知道留夷姐姐有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只希望她失蹤的訊息暫時別傳到阿姊耳朵裡。她將三娘關上的車窗又掀開一條縫,冷風從縫裡鑽進來,刮到她臉上,冷絲絲的。她聽到外面除了車輪聲,還有馬蹄聲,她就是想留下什麼印記,大概馬上就會被人發現。為今之計,只有以不變應萬變。
馬車行了幾日,阿沅從一開始只和三娘說幾句話,到後面和車夫還有外面騎馬的人都能說上幾句。她有種錯覺,自己不像是被綁架的,倒像是他們中的一員。大概是因為他們的頭兒——三娘,畫風不太對,對她極盡殷勤,還日日在她面前說程讓壞話,似乎要拉她入夥。
這日他們終於從馬車轉移到了船上,阿沅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這幫人對清州地形如此熟悉,肯定長年生活於此。與程讓有怨不如說是與程家有怨,那就只有程伯父曾經剿滅的山賊或海盜了。
她的猜測傾向於海盜,畢竟當初在嘉臺程詡的屍體還沒找到,據說程伯父抓到了海盜頭子,可誰知還有沒有餘孽同黨?如今她上了船,是海盜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她沒料錯,他們是想從清州港口開船,沿著穆國海岸線一路往南行,最後到達嶺南州的港口,這樣就免去了陸地上官道城門的盤問。
她腦海裡浮現出穆國輿圖,清州南邊是江州,江州西南毗鄰嶺南州,嶺南州只有東南角一小塊地方靠海,往西便是與姜國交界處,八郡在嶺南西南角。
這幫海盜是真想把她綁到八郡去威脅程讓?他們要程讓做什麼呢?還有,她值得程讓做什麼呢?
阿沅心裡隱隱不安,總覺得前路險難重重。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道一聲端午節快樂~想吃粽子(〃&09;〃)